不管你是谁,今天都得留下!
骑兵首领目光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沉声道:“追!”
剩下的十几个骑兵策马狂奔,朝王凡追去,与此同时,远处传来轰轰隆隆的马蹄声,约摸六十多骑汇合过来,从四面八方对王凡进行围追堵截。
“奶奶个腿的!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一个肥胖的男人骑着马跑来,到骑兵首领面前停下,厉声质问道。
这人一身肥肉松松垮垮,下巴足足有三四个,生一双难看的三角眼,面相很丑陋,眼睛本来就不大,被脸上的肥肉挤得剩下一条缝,眼神给人一种阴毒暴戾的感觉。
他穿着很华丽的衣服,淡黄色的袍子,一身酒气,还有女人的胭脂水粉味,脖子上还有唇印没擦干净,衣带都没系紧,很明显是慌里慌张从帐篷里跑出来的。
“启禀主人,有奴隶逃跑,我已命人追捕。”骑兵首领见到这个胖子,立刻下马,恭恭敬敬地一拜,说道。
“什么?!”胖子怪叫一声,眼珠子瞪得比黄豆还大,冲骑兵首领怒吼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你怎么办事的?奴隶逃跑?老天!这种事情就从来没有发生过,你确定那人是我们商队的奴隶?”
骑兵首领犹豫了一会,低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事发突然,莫名其妙就打了起来,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伤一人,废一人,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不过应该是奴隶没错,他身上穿着奴隶衣服。”
“不了解?那就去了解啊!还等着老子去查吗?”胖子声音阴测测地道,“不是说伤了人吗?人在哪?给我拖过来!奴隶都敢打人了?真特娘的吓人!”
骑兵首领应了一声起身离去,不多时就真的拖着一个人回来,那人惨叫声连连,非常痛苦。
之前的持鞭男子四肢被废,如同烂泥般软倒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一个劲地呻吟惨呼。
“少特娘的装死,究竟什么情况?快说!”胖子声音无比阴狠地道,“害老子损失了七八个幽卫,真是该死!你知道老子豢养一个幽卫多不容易吗?”
他是真的心疼,一般人哪里有那个本事豢养家将?更何况是全副武装的骑兵,个个都还是久经沙场的高手!每培养一个都不容易啊,他经营了这么多年,手下也就不到八十骑“幽卫”,可是这一下子就死了这么多,心都在滴血了!
“这人是奴隶,前几天商队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光秃秃挂在树枝上昏迷不醒的人,他醒来后不服管教,偷袭小人,逃了出来。”持鞭男子非常艰难地说道,“主人,你要替我报仇!奴隶伤人,传出去可是非常有损咱们商队的名誉!”
“光秃秃挂在树枝上?前两天?”胖子愣了愣,然后突然想起来,貌似还真的有这回事,当时他下车看了一眼,见王凡身材很不错,一身腱子肉,卖相挺好,就随口说了句收下吧,等到地方卖个价钱,没想到居然是一头狮子,醒来就撕开牢笼逃之夭夭。
“哼!进了老子的手掌心,还想逃?哪有这么容易!我捡到的就是我的,只能成为奴隶!”胖子沉声说道,眼睛中闪过暴戾之色,他回头看向骑兵首领,道:“如果让他跑了,提头来见!”
“诺!”
骑兵首领毕恭毕敬地行礼。
胖子低头看了一眼死狗般的持鞭男子,冷冷哼了一声,转身,上马,调转马头,就要回去继续宠爱帐篷里那个**人。
“主人!你可要替我报仇啊!奴隶伤人是大事,绝对不能轻松放过!这个要好好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想到持鞭人又开口了,哪怕脸贴在地下,也发出撕心裂肺地吼声,声音之中夹杂着无尽的怨毒和狠意,眼神通红一片,恨不得把王凡生吞活剥。
“吁——”
胖子陡然停下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进入硕大的肺部,一股火气直冲脑门。
过了三秒钟,胖子又骑着马回到持鞭人跟前,低头看了一眼他,面无表情。
紧接着,胖子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道:“放心吧,都是跟我混的人,我会给你报仇的!我保证他会死得比你还惨十倍!”
持鞭人顿时惊喜,连连感谢,激动得鼻涕都飞出来了,然后就感觉到不对劲。
主任刚才好像说,让他死得比我还惨十倍?持鞭人脸色一僵。
“主……主人……”
他刚想开口,胖子抬手打断,一脸亲切地道:“别客气,应该的,都是自家兄弟,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主人,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持鞭人脸色陡然变得煞白,颤声想要解释。
“我知道你很感动,放心吧,啊,放心地去吧。”胖子说完,直接调转马头骑着马走了,全然不顾身后惊恐万状大声哭喊的持鞭男子。
“主人……”
嗤!
持鞭男子刚刚说出两个字,声音就戛然而止,一截染血的剑尖从他的嘴巴里凸出来,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铁剑直接从后脑贯入,瞬间就断气了。
骑兵首领面无表情地抽回铁剑,用持鞭男子的衣服搽了干净,然后收回腰间剑鞘,整个过程眼神都没变一下,仿佛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狗、一头猪……比杀猪容易。
做完这一切,骑兵首领拎起杵在地上的大枪,翻身上马,暴喝一声“驾”,枣红色高大战马冲出,朝外边奔腾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地平线。
这里又恢复了宁静,除了风徐徐吹着,草悠悠摇着,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牢笼里的奴隶们安静乖巧地如同一只只小绵羊,连眨眼睛都小心翼翼。
司马镜坐了回去,脸上的震惊却依旧不曾散去,王凡给它的惊讶太大了,太突然,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居然是一头铁笼也困不住的狂龙。
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小子,但愿你能逃出去吧,离开这个黑暗地,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只有离开这个牢笼,才算得上是人。”
说完,司马镜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