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和这人眼对眼,互相瞪,都不说话,过了好一阵子,王凡终于泄气了,随手甩开这个木头人。
紧接着王凡又从左边扯过来一个,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支车队的情况?”
这人依旧神情麻木,呼吸的频率都没变一下,呆愣愣地看着外面的星空,仿佛神飞天外。
难道是我不够温柔?
王凡突然想,然后感觉很有可能,于是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松手,再次拖了一个人到面前,脸上堆满自以为很“温柔”,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声音温和无比。
“老哥,请问,我们这是在哪里?”
……
三分钟后,王凡暴怒,将人一脚踹开,站起身来怒吼道:“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了是吧?都他妈的聋哑人啊?准备送去回炉重造是吧?”
王凡怒吼起来很吓人,脖子上青筋都鼓起来了,众人这次终于有点反应了,如同受惊的小兔子,刷地缩成一团,神情畏惧地看着王凡,个别更是手指放在嘴里咬着,身子抖若筛糠,噤若寒蝉。
仿佛幼儿园课堂里,一个凶恶的坏叔叔持刀闯进,吓坏了一群小花朵。
王凡顿时瞠目结舌,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人是这种反应,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正常人都不该是这种样子,简直宛如……一车智障!
正常的程序难道不应该是:
你瞅啥?!
瞅你咋滴?!
你再瞅试试!
试试就试试~嗝~
可是这些人的反应,行为举止,神态,表情,都让王凡无言以对,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小伙子,别费劲了,这是一群没有灵魂的人,你和他们费什么话啊?”
突然间,左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完之后咳嗽了几声,估计身体状况不太好。
王凡惊喜若狂,他猛地转身,爬在铁栅栏边,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
“老丈,你在哪呢?”
“就在你左边牢笼里……方向反了!”
王凡扭头,看向左边,浑然见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斜靠在栅栏上,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他,还止不住地咳嗽。
老人也是和王凡一样,状若乞丐,非常凄惨,被关在牢车里,不过待遇比王凡好,人家那是“单人间”,不像王凡这,脏乱如同猪圈,一大股屎尿味、酸臭味,简直令人抓狂。
“老丈,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车队要去哪里?还有,这些人为什么魂不守舍,状若痴呆?”王凡惊喜之下,问题如同连珠炮一样刷刷刷飞了出来,把心中困扰的疑问一股脑地抛出。
“咳咳咳,年轻人,不要急,慢慢来,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你这样一连串问题,让我如何给你解答啊?”老人哭笑不得,脏兮兮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露出参差不齐的两排牙。
王凡反应过来,发现的确是自己着急了,不由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老丈见谅,是我着急了,你先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吧?”
老人点点头,剧烈咳嗽了一会,缓缓说道:“我对你的映像比较深刻,当时车队路过一段栈道,他们在道旁发现了你,当时你身上不着片缕,赤身裸体,白花花地挂在树枝上……”
“停停停……”王凡猛然叫停,一脸的不可思议,怪叫道,“老丈你别骗我,我好歹是个人物,出场的方式不说‘天地一声响,老子闪亮登场’就算了,白花花挂在树枝上是个什么鬼?你确定那个人是我?”
老人声音非常笃定地道:“老夫有必要骗你吗?你左边屁股上有一块桃心状的胎记,还有,你的长度大约……”
“停停停停!”王凡大叫道,一脸汗颜,非常诚挚地道,“老丈,我信了,这一段略过,您直接说后来怎么样了?”
这尼玛的,他是真的想不通,老家伙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有空去丈量别人小弟弟的长度,真的是闲的发慌!
“被奴隶商队捡到,还能怎么样?”老人摊了摊手,道,“如果你的情况很正常倒也就罢了,世风日下,即便是奴隶商队也不敢强行逼迫一个有户籍的良人为奴,可是偏偏在你醒来之后的两天里,一直神志不清,浑浑噩噩,犹如痴傻弱智之人,这下倒好,人家可以放心大胆地把你扔进牢笼之中,反正多了一个可以卖钱的奴隶,何乐而不为呢?”
王凡眼角抽搐,很想仰天长啸,捶胸顿足,这尼玛的,老子不就是迷迷糊糊、浑浑噩噩了两天吗?不就是被空间乱流折腾地失了智吗?可是这就是你们把老子偷偷塞奴隶笼子里充数的理由吗?
真是气煞我也!
王凡非常生气,哪怕不着片缕,“白花花挂在树枝上”,凭着自己这卖相,十个有九个都会觉得是谁家的落难公子哥,甚至是贪玩的皇族子弟遭遇不测……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爽快地就把他和那车智障关在一起呢?
太残忍了!太没有人性了!太无法无天了!
“那他们呢?”王凡伸手指了指旁边那群“非正常人”,问道,“他们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感觉神智有些不清楚。”
老人看了一眼,就叹了口气,说道:“你说他们啊?他们根本就不算是人,是奴隶主们培养出来的奴隶,专供人取乐所用,他们的父母是奴隶,爷爷奶奶是奴隶,祖上全是奴隶!他们刚满月就被割去了舌头,不会说话,然后被人训练到成年,学会服从与伺候人,最后就是卖出去了!”
“这……有人要?”王凡震精了,他低头看了看这些人,一个个脏兮兮、傻不拉几的,比乞丐还乞丐,光是身上的臭味就令人受不了,这种奴隶也有市场?
“自然是有的,奴隶市场一直以来都生意火爆,经久不衰。”老人点点头道。
“那你呢?看上去也不像奴隶啊?言谈举止也比普通人强很多,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怎么落得这番境地?”王凡沉吟了一会,非常奇怪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