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子,在刑天耳畔笑道:“你们对我而言,就是一群蝼蚁,你平日里会刻意去踩死蚂蚁吗?不会,因为没意思,浪费时间,你们的生命对我而言一文不值,我的目标只有王凡和滕玉,至于你们,我甚至不屑于杀。”
“我之所以找上你们,是因为某个混蛋掩盖了王凡的天机,我根本不知道他藏在了哪里,无奈之下才想到借助你们这群蝼蚁之手找到他。”
“哼!找到了又怎么样?你是去送死,打主母的注意,主人绝对会把你挫骨扬灰。”刑天冷哼一声。
“哈哈哈,你太高看了那小子,也太过于低估了我,如果是一天之前的我,当然不会是他的对手,至于现在嘛……我可以很轻松地收拾他。和你废话半天,是想告诉你,我比他更强大,更适合做你的主人,好好考虑一下。”“李术”大笑着道。
“要杀就杀,那怕你杀光这里所有人,我也不会背叛他。”刑天面无表情地道。
“李术”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道:“你不为你自己考虑考虑,也要为他们想想啊,我动动指头,就能杀光这里所有人,当然,我这人有些懒,除非必要,我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你别逼我啊。”
刑天早就厌烦这个家伙假惺惺的嘴脸,士可杀不可辱,既然栽到了他的手里,要么痛痛快快下手杀了,要么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可“李术”偏生喜欢这种猫捉老鼠地游戏,仗着实力压制肆意羞辱捉弄,这种人很讨厌。
“少废话!五步是吧?我和你赌了,我就不信,这九层破禁制,会比子母伏魔阵还要牢固!”刑天沉声道。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事情越来越有趣了,王凡杀了我宠物,就拿你来赔吧,很公道不是吗?哈哈哈!”“李术”非常得意地大笑起来。
远处,闻人泽白起和伊恩听刑天应了赌约,顿时脸色大变,白起更是怒吼道:“刑天,不用和他赌,大不了就是一死,人死鸟朝天,大老爷们还能怕死不成?那个谁,你特么的牛什么牛,要杀就杀,废话怎么那么多?来,过来杀你爷爷我,爷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带把的!”
刑天如果走不出五步,就要为奴于这个家伙,这是一种耻辱,比直接杀了刑天还要让他难受。白起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顾及他们,刑天这么刚烈的性格,早就和“李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了。
“李术”饶有趣味地看着怒发冲冠的白起,戏谑地道:“你这么着急去死啊?刑天好不容易给你们争取来的机会,结果你这么不识好歹,让他多寒心啊?要不你也来赌一把,我记得王凡好像也是你的主人吧?”
“住口!”刑天暴怒,吼道,“主人不在,老子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插口,白起,过来把这个蠢女人拖走!”
闻人泽三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是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心里都明白,刑天也没有选择,这是一场游戏,游戏规则是李术制定的,什么都是人家说这算。
他们只能如同玩偶被人随意摆弄,再愤怒也无济于事。
肩膀被人拍了拍,白起回头,只见伊恩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都没有选择,去吧,兄弟,只有保住命,才有翻盘的机会。”
白起沉默了三秒钟,然后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走到刑天跟前,弯下腰把李笑横抱起来,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去。
待白起抱着李笑离开了两百米外,刑天才抬起头,沉声道:“五步哪够?老子跑给你看!”
“你现在动一个手指头都费劲,要是能跑起来,算你赢。”李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大话谁不会说?这九重禁制如果困住的是他自己,都得费一番手脚才能挣开,至于刑天?他还真没觉得他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刑天闭上了眼睛,长长吸了一口气,空气灌满胸腔,双手缓缓握拳,咯咯咯咯的爆骨声此起彼伏,身体微微下沉,膝盖微弯,脚掌分离左右,如同吸盘一样稳当地抓住地面。
下一刻,他的眼睛倏地睁开,恐怖的血色光芒绽放出来,璀璨夺目,摄人心魂。
“吼!”
刑天咆哮起来,血魔之躯全力运转,魔气浩荡,滔滔不绝,一条条黑龙缠绕着体表,狰狞的血光在黑气中若隐若现。
嗡!
九重禁制同时亮了起来,禁锢之力随着刑天气息的攀升而增强,血魔之躯全面爆发,九重禁制光芒也突然大作,形成一圈圈九色彩虹的禁锢之力,刑天怒吼连连却根本无法撼动。
“还以为你有什么底牌呢?还是想要强行破开禁制?别白费力气了,你刚刚不是试过了吗?”“李术”摇了摇头,奚落道。
刑天没理他,将全身的力量全部爆发出来,魔气滔滔,整个人如同一个黑色的小太阳,恐怖的能量全部引发了出来,与此同时,九重禁制的禁锢之力也膨胀到了极致,光芒刺眼,九道色彩斑斓宛如彩虹的禁制美轮美奂,死死捆绑着刑天。
吼!
就在这时,刑天再次怒吼一声,让人疑惑的是,他并没有继续硬撼九重禁制,而是将体外的恐怖能量一点一点压缩进身体。
他居然在收力?难道已经放弃了?“李术”眯着眼看好戏,也是,刑天的实力虽然恐怖,但是九重禁制的上限绝对在他的力量之上,想要硬碰硬挣开,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对!
突然,“李术”的笑容收敛起来,眼神变化,看出了端倪。
因为刑天并不是收力,而是压缩力量,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就仿佛一锅烧开的水,收力就是直接熄火,让沸腾的水平息下来,可是刑天这根本就没有“熄火”,相反的他体内的能量依旧源源不断的催发出来,只是并没有外放,还把身外的恐怖能量一点点压缩进体内,他这是直接给一锅水盖上严密的锅盖,拼命压缩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