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解决镇墓兽,就意味着陵墓于他而言,就再也没有阻碍了,他把眼睛看向那副巨大的黑色棺椁!
棺椁所在,是一个白玉台之上,白玉台清绿透明,品质极高,不是凡物,用这么大一块白玉为基,可谓奢侈到了极致,不愧是帝王之家!
玉台四周都堆满了金银玉器,几个大木架子上摆满了珠宝如意,还有海量的古玩字画!
这里的东西,随便拿一件出去,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都可以震撼文物界!每一件都是当之无愧的国宝!
可是这些凡俗之物可入不了血魔的眼睛,他直接抬手一挥,一条魔气化作魔龙,瞬间将棺椁周围的无数宝贝清空,如同扫垃圾一样。
随后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一直到棺椁之前才停下,站定。
“虽然万人殉葬是国师的主意,可是我知道,没有吴王点头,这件事情也不可能发生。”血魔抬起一双仇恨的眼睛,上面仿佛凝着一层寒霜,“你也有责任!即便你比谁都死得早,可是你也是一切的根源!”
说完,他冷漠仇恨的一张脸就变了,神情变得妖异,诡异,他转过身子,四处环视着,嘴里发出怪笑:“桀桀桀桀!不过都无所谓了,什么仇恨,我才不管呢!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我现在是血魔!强大的血魔!”
他握紧拳头,用一双凶戾残暴的眼睛看着,嘴里喃喃道:“仇恨什么的都太幼稚了!我才不会浪费精力去搜寻凶手,多麻烦啊?哈哈哈,只要我将世上的一切都毁灭掉,把所有存在都抹去,仇恨自然也就报了!哈哈哈哈!你们不是心有怨念吗?觉得自己死得冤枉,那我就送十万人,去祭奠你们吧!桀桀桀桀!”
他狂笑,陡然转身,笑容消失,眼睛寒光爆射,“就从你开始吧!”
他伸出右手抓住棺椁边缘,就要暴力地将棺椁扯开,取出滕玉的尸骨!
可就在这时,他的身体突然僵住了,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右手也仿佛触电一般,刚刚摸到棺椁就迅速缩回去!
呼哧呼哧
血魔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眼神罕见地闪烁着,而且居然开始挣扎起来,时而残暴凶戾,时而迷茫无措,时而痛苦无比……
时空也在这一刻,似乎静止了下来,风不再吹,灯不再晃,烟不再飘,仿佛一个陡然凝固的镜像世界!
“小玉……”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嘴里吐出两个字,突然眼睛又倏地睁开,变得暴戾凶煞,嗜血疯狂。
“我要毁灭一切!我要把这狗屁公主的尸骨,炮制成傀儡!方消我心头之恨!”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他猛然抱住脑袋,眼睛赤红,血丝密布,“她是小玉,我不能伤害她,我不能!”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他感到头晕目眩,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神殿内,他的四面八方有着同一个声音,在问“我是谁”?
“我是王凡!我中了血魔临死一击,我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是假的,是不存在的!我被影响了神智,有东西冒充了我的记忆!那个叫古剑鸣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他痛苦地低吟,仿佛被困在一面镜子中,这里面有一个虚构出来的世界,他想挥拳打碎镜子,逃出生天,可是总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不停地消磨他的意志,不断地催眠他,将不属于他的记忆强行加到他的灵魂上!
“啊!我是血魔!我为毁灭而生,我将奔走在毁灭一切的道路上!我拥有绝世的实力,恐怖的魔功,我要让所有人,臣服在我的脚下,奉献出他们可口的鲜血!”
“我是王凡!我不是血魔!”
“我是血魔!”
……
“啊!”
突然,他仰天发出一声咆哮,转身就狂奔起来,疯了一样地在墓道里面横冲直撞,一边跑一边发出痛苦地嘶吼,他神色狰狞,面容恐怖,仿佛地狱来的魔鬼!
“轰隆!”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饶了多远,到了哪里,知道一声巨大的轰响响彻天地,大块大块的岩石掉落,血魔再次一撞而上,一声轰鸣巨响,终于,他的眼前一片明亮,黑暗褪去!
他闭着眼睛乱闯乱撞,居然离开了陵墓,来到了地面之上!
呼!
头痛终于缓解,他这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嘴角勾勒起一个诡异的笑:“还是我赢了?我是血魔!”
风继续吹,鸟继续飞,尘土依旧扬起,花香馥郁扑鼻,树林摇晃,松涛阵阵……
这个心魔世界并没有消失,可见之前王凡被血魔想要开棺的事给刺激到了,激发出了早已经被困的意识,神智,差一点点就自己脱离了心魔轮回咒,摆脱了这个心魔世界,可惜还是没能成功,这到底是血魔的临死一击,而且直接针对人的灵魂、意识、神智,端是恶毒无比,想要靠自救解除心魔轮回咒,一点都不现实,王凡失败在情理之中。
现在的王凡,依旧自认为自己是血魔,行走在他的心魔世界中!
“哈哈哈哈!我出来了!”
血魔大笑着,痴狂凶戾,眼睛里泛着血光,“从今日起,我要血洗人间,我要将这人间,亲手打造成一个森罗地狱!”
“可口的鲜血啊!隔这么远我都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召唤!”他扭头看向一个方向,鼻子翕动着,非常享受地嗅着,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神情迫不及待地道,“那我来了!桀桀桀桀!”
……
十几里外,山麓处的一个小村庄,今天迎来了一门喜事,村东头的老二狗家娶媳妇了!
在农村,结婚可是大事!为此全村上下二十几户人家都凑在了一起,帮忙张罗亲事。
仪式虽说不上豪华,却也有头有尾,摆上十几桌酒菜,一村人其乐融融,喜气洋洋。
整个村子张灯结彩,充满了喜庆之意!
酒席至中旬,身为新郎的老二狗早就被灌得七荤八素,头晕目眩,走路都不利索了,不过也压不住高兴,端着酒杯来者不拒,从这边敬到那边,真让人怀疑他晚上是否还有能力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