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省长似有意似无意的瞟一眼面前的干部,其中沒有那张年轻的脸,王清淡淡的笑道:“周实方同志,我可是要批评你,还是要学习刘枫同志,多干实事,少搞这些迎來送往的事情。爱残颚疈”
周实方的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简直比盛开的菊花还灿烂:“是是是,省长教训的是,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省电视台播放王省长出行的报道镜头中,详实记录了王省长拒绝迎來送往的画面,详实报道了王省长在签约大会上的讲话,详实报道了王省长亲临东山港区码头施工现场,和工人们亲切握手的画面······
刘枫几人在市政界被王省长晾了一下,刘枫就像是沒事人一样,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陈记,已经晚饭时间了,怎么样,赏个光,让我做东请客如何。”
陶楷刚刚还有点抑郁,想起那一帮和王省长殷殷话别,自己却是陪着这个自大狂的市长吹凉风,听了刘枫的话:“咳咳,刚好饿极了,听说刘市长请客一向大方,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芳云抻个懒腰:“今天可是累坏了,比在燕京党校上课还累,幸好有刘市长的补偿,那还等什么。”
郭老躺在按摩床上,享受着专业按摩师的服务,郭东在一边发着牢骚:“这个王省长,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听他讲话,累死我了。”
郭老哈哈一笑:“国内就是这个样子,据说原先有一句话,这边会多,那边税多,嘿嘿,幸好刘市长不是这样的官员,要不然,老头子可是受不得这样的煎熬。”
“爷爷,您说那个刘市长会在这里干多久。”郭东忽然想起來,“可不要我们这边刚刚见效益,那边他就走人了,可是要坑人的。”
郭老叹口气:“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刘市长离开是早晚的事情,他不是帮你想好了对策么,专门设立一个高而不实的职务,应对这些官场中的东西,嘿,这个刘枫,有意思,有意思。”
肖遥组织警力承担了一天的保卫工作,也是累的够呛,刚想回去休息,却接到一个电话:“局长,那边有行动。”
“奥。”肖遥登时精神起來,“这帮家伙,消息蛮灵通的嘛,倒是会选时候,严密监视,随时保持联系,我马上带队前往接应。*///*”
这是肖遥來到之后,一直在关注的涉毒案,只不过当时他沒有权利接触到核心的东西,随着警方内部大换班,肖遥才掌控了第一手资料,尤其是度假山庄那帮人的落网,
度假山庄这里一直和多个犯罪团伙有勾结,贩卖女性不过是他们的小业务,这帮人最为看重的利益,还是毒品交易,珠江市海岸线很长,距离公海很近,但是这里却不属于边防部队严管地带,
这里不像西边的方城港,那里毗邻越南,边防部队巡查相当严格,很多罪犯就是钻了这样的空子,用渔船偷运违禁物品,从珠江市沿海登陆,
改革开放以來,珠江市的各种走私活动就屡禁不止,巨大的利益让很多罪犯忽视了犯罪的代价,也许犯事之后会有人承担罪过,但是却能给家人乃至家族留下大笔的财富,这足以让很多人铤而走险,
八十年代的各种家用电器走私,九十年代初的汽车走私,现在的成品油和各种洋烟酒走私,都为那些人带來了丰厚的利益,这其中以毒品犯罪最为猖獗,
从前珠江市公安局那套管理体系,很难对境内诸多重点目标进行严控,随着肖遥在局里一家独大,对警员的掌控力空前,最大限度发挥警方的实力,
今天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肖遥和几名警员迅速赶回局里,换上便衣,开着不起眼的一台小面包,驶向酒吧一条街,随着一条条指令发出去,一组组警员赶赴各自的预设阵地,随时准备对毒贩施以致命一击,
十点,正是酒吧开始热闹的时候,酒吧一条街众多的红男绿女,在大呼小叫,在引吭高歌,珠江市的酒吧一条街,低档酒吧都是半敞开式,这样便于招徕顾客,同时也省却了很多空调的费用,
这种低档酒吧人员成份是最复杂的,有衣冠楚楚的白领公务员,也有前來买醉的码头工人、渔民、建筑工地力工,偶尔也有几位不甘寂寞的风情少妇前來寻找刺激,至于那些特种职业者,已经是这里专属的风景,不足为奇,
远远的,有早就埋伏的警员发來信号,一台八成新的日本车,停在路边,车子对面的酒吧里面,靠窗位子坐着几个很普通的男人,就像是那些工作之余,前來发泄一下的白领一样,
肖遥几个人走出面包车,距离那几个目标三十米外,找了一处街边摊,就像打工仔一样,叫了几样小菜,摆上一桌子啤酒,一时间,觥筹交错,只是始终会有一个人,紧紧盯住目标,
“一个女人过去了。”说话的声音很低,只有几个人能听见,这位就是那天被刘枫训斥的美女警官,“好像在谈生意,递出一张纸条,目标站起來,要走。”
肖遥低声道:“沉住气。”
他的话借助领口的受话器,传递给每一位参战干警,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的精英,首先一条,就是政治过硬,沒有这一点,这样大的行动,很容易泄露消息,
这些毒贩,消息极其畅通,肖遥不知道警方内部,有几人被污染,他只能是凭感觉选拔,美女教官继续通报:“上车了,启动,前行,二十米,三十米。”
此时那台车已经经过肖遥几个身边,观察的换人:“二十米,三十米,四十米,停车了,下车,不对,里面还有一个人守在车上,其他人进了黑玫瑰。”
几个人长出一口气,眼中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黑玫瑰是酒吧一条街中比较上档次的,是全封闭的酒吧,这些人越是不停的变换地点,就越说明所图甚大,
几个人都看向肖遥,肖遥看向一位老刑警,他叫黄历山,有着丰富的缉毒经验,是刑侦处长,黄历山稍稍沉吟:“估计货在车里,车上始终不离人,车子肯定不会熄火,随时准备逃之夭夭,里面应该正在谈判,交易成功会來取货,那时候才是最佳出击时机。”
半小时以后,里面走出來几个人,其中有两个,不是刚刚一起的:“估计來验货了,上车。”
五分钟后:“下來了,拎着两个包,看那样子至少二十公斤。”大家脸上都掩饰不住的兴奋,“进去了,车上还有一人,车子沒熄火。”
“注意,第一时间控制车上那个,不要让他发出报警信号,动手。”
几个人起身就走,这种路边摊,一向是先付费后喝酒的,这倒是节省了时间,沒等几个人走到车子跟前,已经有警员击晕车上守候的毒贩,随即大家分头把守,肖遥带着十几人,大步闯进黑玫瑰酒吧,
先行探路的警员,早就掌握了那些人所处的包房,一行人三三两两靠近里面的包房,这是一间二楼半敞式包房,里面的人可以监控大门,和几乎整个大厅,
但是下面的人却很难发现上面在做什么,很快,那些人发现不对劲,警员正在驱散这间包房下面的酒客,刚想离开,办法的门被一脚踢开:“不许动,警察。”
毒贩哪里会听警方的喝令,六七个人蹭蹭蹭窜出一米多高的隔断,跳到大厅里,随即“砰砰砰”三声枪响,一声歇斯底里的嚎叫:“抢劫。”
登时,现场大乱,守候在一楼的警员,第一时间抢占有利地形,隔离毒贩与他人,防止这些人狗急跳墙,肖遥大喊:“趴下,警方抓捕罪犯,其他人全部趴下。”
一名长发飘飘的女性似乎慌不择路,闯向毒贩身边,肖遥一个鱼跃,把那个女子扑倒在地,随即一声枪响,肖遥感觉心口剧痛,回手重重一掌,击在女子后脑,将她打晕,坚持着喊道:“不要放走一个。”
有警员喊道:“放下武器,我们是警察。”
几个毒贩穷凶极恶,对于这些家伙來说,贩毒就是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的事情,早就想过这一天,哪里会把警方的喊话听进去,反倒是更激起他们的凶性,
一个毒贩叫嚣着,一手拎着一支密码箱,一手持黑星,不停向警方射击,自己飞快向混乱的人群中跑去,对于他來说,此时人群是最好的保护伞,只要跑进人群,他就可以逃出生天,
黄历山抬手一枪,击中这家伙的大腿,沒料到这个疯狂的毒贩,从怀里掏出一枚美制手雷,这东西通常是美国佬遗留在越战中的东西,爆炸力极大,伤害力惊人,
看着手雷上的保险被弹出飞向空中,距离罪犯最近的警员,一个鱼跃扑上去,死死抓住毒贩握着手雷的手,把他扑倒在地,手雷被夹在两个人的中间,
密码箱被远远的甩出去,此时毒贩才知道死亡在向自己逼近,张着大嘴惨嚎:“啊啊啊啊。”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两个人被冲击波一起抛飞,压在上面的警员,身体中间被炸出一个大洞,整个人几乎被炸成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