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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就是前几年的百万大裁军,单单是军级以上单位,就撤并了三十一个,这其中有多少将军在燕京城养老,那些将军可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有一个是好相于的。
在燕京城,普通老百姓是最幸福的,当官的么,假如你的级别不够,还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好,否则,得罪了任意一位扮猪吃虎的大神,都足以让你一朝回到解放前。
老校长给刘枫留下这间屋子的理由很正当:“小刘教授现在是燕京党校的一面旗帜,是华夏海归学子的缩影,他的待遇绝对不能取消,当然,如果有人可以承担他的教学任务,就可以住进他的房间!”
没有人敢叫号,刘枫的变态那是大家亲眼目睹的,虽然年纪轻轻,架不住人家的确是“油菜花”,别的不说,就是能够把当代世界经济、当代世界科技、当代世界军事、当代世界思潮四门课程都信手拈来,讲的头头是道,就没有人做得到。
尤其是现在刘枫讲课,已经脱离了教材,几乎每一次的授课,都是上面临时布置的调研任务,就像上一次的境外媒体风暴,那一堂精彩讲解,已经被收录进教科书。
三十六计应对媒体风暴,如今已经成为某一教研组的研究课题,这样的人物,任谁也不想去和他竞争那个,一年倒有十一个半月空着的房子。
给徐莹打电话却是一直不通,现在的大哥大,还是太落后了,稍一犹豫,刘枫没有给徐莹的家里打电话,他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好像自己停职一事和徐莹的家人有关。
打给黄素馨的电话一样不通,稍作停顿,他把电话打给了萧媚儿:“小疯子,怎么会这么悠闲给姐姐打电话,难不成海湾战争刚刚结束,你就要有新动作了么!”
“嘿嘿,海湾那边的事让布什和老萨忙活去吧,咱们那点空头合约不急,今天找媚儿姐,要麻烦你一件事!”
“哼,就知道你是属夜猫子的,没事就不待叫的,说吧,啥事!”
刘枫这个汗,看来媚儿姐是有点挑理了:“姐,我的党校同学要聚餐,我想麻烦你在在马克西姆餐厅预定自助冷餐会,就定三月八日那一天下午,到时候你来做我的女伴好么!”
“很浪漫呢。”萧媚儿几乎是呻吟出来的,虽然女人没有幻想过和刘枫一起在公众场合露面,但是刘枫如此正式的邀请自己,作为女伴,出席党校同学的聚会,还是让她极度满足。
不过,萧媚儿早就过了幻想的年代,和小疯子私下里去浪漫也不是一次了,这个机会还是让给郝丫吧:“订餐的事你放心,女伴还是郝丫去吧,放心,姐姐不会吃郝丫醋的!”
刘枫放下电话,有一点茫然若失的感觉,媚儿姐总是在幕后帮助自己,从来就没有要求过什么,自己对她是不是关心太少了,旋即想起徐莹和黄素馨姐妹,刘枫开始头疼,貌似自己是很花心的。
今天下午的课,很让刘枫头疼,不是岳江山又布置了什么尖端的任务,而是一次大课,这一次大课,刘枫感觉有一点不妙,据说会有一些粮储集团的高官来参加,怕是来兴师问罪的呢。
刘枫自己也没有把握,下午这堂课会不会开成一个针对自己的批斗会,不过想起靖江区那些困窘的农民,刘枫变得坦然了。
心底无私天地宽,刘枫现在就是这样一种心态。
好久不上大课了,自从刘枫到白山省工作,来燕京党校教学多数是客座性质,更多是对热门话题进行解剖,诸如之前的金融市场讲座,境外媒体风暴,还有像之类的。
今天,可以容纳五百人的大讲堂座无虚席,就连刘枫的同学都早早来占了座位,大家一直对这个同学怀有浓厚的兴趣,据说原先就是负责中青年后备干部培训班的。
这离开燕京党校之后,似乎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这一点,同样适合小刘教授,居然就升格为高干扫盲班的教授了,也有见不得刘枫年少轻狂的,想要在这一次难得的机会上,给他一点眼色瞧瞧。
刘枫依旧是拿着一本教案,几乎每一堂课都会出现在他的手上,却从来没有打开过的教案,刘枫笑眯眯的在台上站定,看向台下的学员,他忽然发现,有几个军人赫然在座。
刘枫的课堂,出现军人并不稀奇,奇怪的是,那几位军人明显带着敌意,对这一点,刘枫还是很笃定的,当年郑啸天师傅专门训练过刘枫,对气场的反应。
那是一个黑暗的年代,郑啸天师傅动用各种手段,来训练自己的徒弟,那一段日子,刘枫可是没少挨收拾,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效果也是显著的。
眼下,那几个军人的目光里充满了敌意,让刘枫第一时间警醒,不过,很多事情你有准备也白搭,人家更是有备而来,就像现在提问或者说质问这位。
“请问刘教授,是不是每一个地方上的干部,都可以无视国家的法令法规,请你就之前在靖江区所做的,私自收购国家命令禁止的粮食,做一个回答,好么!”
“首先,我对自己在靖江区的所作所为,向上级有关部门做一个深刻的检讨,是的,因为我的行为”
“刘教授,我想你造成的损失,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检讨就可以”
刘枫玩味的看着不断向自己开炮的一干家伙,心头渐渐火起,真是给脸不要脸呐,小爷一再退让,给你们留足了面子,你们却还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真的是不拿豆包当干粮。
刘枫长出一口气,镇定自若的说道:“既然几位想要辩论,那么在这个课堂,也就不存在什么错与对,不是提倡理论探讨无禁区么,那么我就说一说自己的看法好了,不过只是一家之言,请诸位不要太过当真。
刚刚我检讨,不是因为我做错了,而是因为我违反了国家的法令法规!”
“哄。”台下顿时一片嘈杂,任谁也没有想到,刘枫会这样说,这样说的含义,任何在场的都是老官油子,谁会听不出来,刘教授在向某些法规开炮了。
“首先,我不想抨击某些,已经落后甚至是已经开始制约地方发展的法令法规,只是做一些理论上的探索,请诸位品鉴,在座的没有老百姓,都是高官,这里大概和我一样是处级小吏的,只有极少数人。
但是我相信,你们还不至于对当今华夏农民现状一无所知,早在几年前,下面就已经出现卖粮难,一方面是农民年年丰收,一方面是农民的收入一年年减少,这说明什么!”
台下学员们都在认真听刘枫诉说,也有一些人嗤之以鼻,这样一个小年轻,充其量也就是一点小聪明,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国家政策,怕是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假如储备库政策是为了保障供给,避免大灾之年出现缺粮的大问题,那么,我举双手赞同拥护这项政策,无疑,这是老一辈领导人,针对当年华夏粮食产量低,国家粮食储备严重不足,采取的英明决策。
但是现在,已经时过境迁,现在的粮食单产,是当年的几倍,1960年的状况再也不可能发生了,也就是说,这一项粮食政策,已经落伍了!”
刘枫伸手指向想要发言的学员,制止了他:“我年前到靖江区乡下走了一圈,每一个,听好了,是每一个乡村,每一个住户都有余粮没有出售,为什么。
因为粮贱伤农。
农民一年辛苦到头,收获了如山的粮食,卖掉后连当初投入的生产资料都没有换回来,谁还想卖粮,我说过,假如粮食政策是为了保障预防特殊情况的发生,我举双手赞成。
但是,现在的粮食政策已经不再是为了保障和预防了,而是成为了某些垄断企业牟取巨额利润的工具,这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五百余人的大课堂,极度的安静,任谁都知道,刘枫所说的垄断企业就是粮储集团,前来燕京党校学习的,大多数都是地方上的干部,对粮储集团的所作所为,也都是一肚子怨气。
可是人家有着尚方宝剑,任谁也不敢触碰这个红线,现在刘教授当众指责,很多人都在心中叫好,只是,大家也为刘教授感到悲哀,如此的抨击粮食政策,怕是会落人口实了。
岳江山和老校长对视一眼,就知道这小子不会甘心被人妄加指责,果然,没有忍多久,就开炮了,这个小家伙,还真的是火气旺盛啊,岳江山甚至有一点担心,这节大课会不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刘教授,你这样发表和中央思想不一致言论,可是要承担责任的,请你不要无中生有,污蔑粮储集团,我们一直是严格按照国家政策行事,怎么就谋取巨额利润了,另外,即便是谋取巨额利润,不还是向国家缴纳了吗!”
刘枫冷冷一笑:“向国家缴纳,我想请问,粮储集团一年上缴的利润和税费是多少,有没有一百个亿,好像上年度的报表刚刚出来吧,没有利润不说,还巨亏十几个亿,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几个粮储集团的高官,一个个面色惨白,任谁有一个不给力的政绩,都无法接受别人当面的指责,可是这个指责偏偏是实情,他们无法反驳,更无法辩解。
“为什么会亏损,仅仅是因为储备粮转换造成的吗,我相信,储备粮转换还是有一些损失的,尤其是新米陈粮之间的差价,可是这绝对不是巨亏的理由。
很多开放地区已经开始了粮价放开,尝试的效果非常好,为什么就不能推广开来,我想问一句,粮储集团还想养着储备库和诸多粮库那些粮耗子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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