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蓝蓝苦笑一下,到底还是因为和男人相处的经验不足。这回算是被魏浩然摆了一道,以后可真得离不相干的男人远远的,绝不再给自己制造麻烦,给欧苏阳增加困扰。
“是这样的……”
盛蓝蓝终于组织好语言,紧握了欧苏阳的手一下,刚开口,欧苏阳停住了脚步。
“我打算送小锋去国外治病。”
“什么?小锋去国外治病?”
盛蓝蓝以为她听错了,欧苏阳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他不是应该猜测魏浩然刚才的那些话吗?
“是,我舅舅说有一项最新技术,可以帮到小锋。我这次回来就是帮小锋办理相关手续。”
“真的!”盛蓝蓝简直不敢相自己的耳朵,欧苏阳给她的惊喜实在太震憾了。本来以为他刚才突然宣布和她订婚是惊喜,原来更大的惊喜是这个!
“可是会不会太麻烦你舅舅了?”
“没有可是!”
“可是小锋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
“又说可是!你以后也可以去看他,现在暂时他一个人去。”
“那费用……”
盛蓝蓝有点后悔,她把全部的存款用来注资公司了。这时突然要用钱,一时周转不开。何况那些钱用来在国外治病,简直是杯水车薪。
“不用担心,有我。”
“你?”盛蓝蓝不敢相信,欧苏阳的军饷能有多少钱?去国外治病,单是机票钱就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不要想太多,赶紧回去准备小锋的资料,我一会就回部队,连夜飞北京。”
“这么快就走!”盛蓝蓝顿生伤感。
冬季凌晨的风有点冷有点急。
路口驶来一辆黑色大轿车,在欧苏阳身前缓缓停下。
“快回去吧,当心着凉。”
“不,我要看着你走。”
刚刚在门口离别的拥抱和长吻余温尚在,盛蓝蓝怎么会觉得冷!
望着欧苏阳钻进轿车摇下车窗。盛蓝蓝咧嘴笑了一下,伸手拢了拢飘在腮边的发丝。
她想留给他一个美好的印象,可是却触到滑到腮边的一抹泪痕。
一定是风大吹疼了眼睛!掩不住脸上离别的忧感,已全印在欧苏阳的眼里心里。
“再见!”
欧苏阳留给盛蓝蓝一个明朗的笑,飞快地摇上车窗。汽车飞驰而去,不一刻就隐进茫茫夜色里。
第二天盛蓝蓝和盛剑楠去老屋挂牌,“盛蓝时尚”的木刻招牌,在入门处显得古朴时尚。
盛剑楠拿了一沓简历给盛蓝蓝过目。
“你都看过了?”
“看过了,可是我也看不出个啥,我按照你的职位要求选,发现这些简历各个都合适,不知选哪个好,还是你来选,这段时间收到的简历全在这。”
盛剑楠有点不好意思,他这个总经理真是没用,连招聘人都拿不准。
“没关系,慢慢就有经验了。”
盛蓝蓝随手拿起一份装订精美的简历,看了两眼摇摇头,连着翻了十几份,才选出一份递给盛剑楠。
“你觉得他合适?他年纪是不是太大了?”
盛剑楠盯着简历上的年龄,三十九岁,应聘行政,他的印象里做行政都是小姑娘。这个大男人竟然要做这个,他实在想不通。
“对,就是他,姜一白,你明天通知他四号来面试。”
盛蓝蓝又看一眼姜一白的简历,这么优秀的人竟然辞去稳定的政府工作,背景离乡,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完全部简历,加上姜一白的简历,一共选了十一个人进行面试。
盛剑楠捏着盛蓝蓝让他通知面试的简历,还是没明白盛蓝蓝的用人标准。
“蓝蓝,我可不会面试人,到时候你面试。万一选错人,工资就白开了。”
“这个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也装成来面试的人,坐在一旁看你和他们说话就成。你只要按我列的问题一个个问他们,最后告诉他们三天后等通知就OK。”
“那还差不多!”盛剑楠总算松了一口气。
盛剑楠要留在公司处理杂事,盛蓝蓝先回家了。
一大早,二叔一家就去二婶娘家了。这些年,二婶的娘家人一直没消停过,换了两次房子都找二婶借钱,又让二婶把两个侄子给塞到机械厂上班。二叔顶着人言算是给安排上了,自己的儿子倒不好意思安排进去。
突然想起答应过田老师给她打电话,随手拨了电话。三声振铃,一个男声响起,盛蓝蓝迟疑了一下,听出是刘达明的声音,没想到他的声音竟然和从前一样充满磁性。
“我找田桂珍。”
盛蓝蓝怕说田老师,会引起刘达明的注意,毕竟田老师的称呼只属于红旗岭农场。
“你是哪位?”
刚刚还温和说话的刘达明,听到田桂珍的名字明显不悦。
“我是她朋友,能请她听电话吗?”
电话啪嗒撂下,隔了好一会,田老师的声音传来。
盛蓝蓝约她什么时间方便见面。田老师似乎捂着听筒,不愿让人听见她说话,沉吟一会,才说明天下午可以。
放下电话,盛蓝蓝长舒一口气。
这时门铃叮当做响,盛蓝蓝跑到院里开门。
镂花铁门外,站着的竟是久不现身的小姑盛亚欢。
盛亚欢肩上背着一个大包,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好像才出门回来。
盛蓝蓝打开门,说二叔二婶不在家。
“我不找他们!”
盛亚欢进门便迫不急待地冲进屋,放下箱子和大包,直奔卫生间。终于一脸轻松地从卫生间出来,才和盛蓝蓝说话。
“最近小诺回来过吗?”
盛蓝蓝摇摇头,打量着嫁给服装大款这么多年的小姑,着装品味却一如从前。
身穿紧身花裤子,脚踩厚底高跟鞋,一头烫成爆炸式的长发染成酒红色,显得张牙舞爪。还好上身的黑色翻领开衫毛衣,总算拉回一点顔值。
小姑老了,眼角起了细纹,脸颊也松驰了。
岁月不饶人,苍天放过谁!盛蓝蓝有些唏嘘。
“就知道这丫头不甘心寄人篱下,不回来也好,再熬两年就可以出来工作挣钱,自食其力了。我去睡她屋里。”盛亚欢说着就往楼上搬行李。
盛蓝蓝帮着拎行李箱,没想到特别重。好不容易搬到三楼小诺屋里,盛亚欢坐在床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