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敏蓝一边说,一边暗示地看向了乔楠。因为她说的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必须要有乔楠的同意和配合。如果乔楠不同意,不答应的话,以翟升对乔楠的重视,翟升也不会答应的。
想到女儿这两天憔悴不已的脸色,以及哭泣的频率,齐敏蓝一咬牙,对着乔楠重重地跪了下来:“乔小姐,我知道,我这么说很不要脸,也太强人所难了。可没办法,晨曦是我的女儿。我不求别的,我只求她能够成为翟升名义上的妻子。私底下怎么样,你们高兴就好,乔小姐,还希望你可以答应我这个快要进棺材的老人最后的要求。”
齐敏蓝的意思很明白,嫁给翟升的人必须是丘晨曦,丘晨曦才是翟升明面上的老婆、首长夫人。至于私底下,翟升把对妻子的宠爱,首长夫人的光彩全给了乔楠,那也没有关系。
至少,丘晨曦不再是一个人。要是乔楠生下了翟升的孩子,这个孩子除了要叫丘晨曦一声妈之外,孩子跟乔楠怎么相处,齐敏蓝不做要求,更不会提,这个孩子只能跟在丘晨曦的身边,必须由丘晨曦一个人养大。
事实上,在这一跪之前,或者说,在乔楠把翟升喊过来之前,齐敏蓝原本打的还真是这个主意。她不相信,就乔楠这样出生的人,跟翟升在一起,就一点都不自卑,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丘晨曦说了,她生不了孩子,可想养一个孩子在身边,且这个孩子必须是翟升的孩子。如果是领养的,跟翟升没有半点关系,丘晨曦觉得,这个孩子自己养得再好也是白搭。但是,如果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是翟升亲生的话,那就大大不一样。
不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吗?只要把翟升的孩子拽在手里,让孩子跟自己一条心,哪怕翟升不喜欢自己,心不在自己的身上,没了翟升,将来,她还可以靠着这个孩子继续以翟家老夫人的身份,活得比谁都光彩。
因为丘晨曦的这个想法,齐敏蓝想了又想,最后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这个孩子必须是翟升的,但翟升现在又喜欢乔楠。那么,她可以给乔楠一笔钱,既成全了乔楠跟翟升在一起的心愿,又让乔楠生下翟升的孩子。
晨曦能有这样的想法,乔楠未必没有。普通的女人普通的想法都是,只要这个男人只有我生的儿子一个孩子,那么男人家里的一切,就全是我儿子的。都是我儿子的东西,跟是我的东西,没什么区别。
她允许乔楠生下翟升的孩子,并且允诺翟家的一切都将是这个孩子的,乔楠就没有拒绝她的理由了。更别提,她还会给乔楠一大笔钱,这样的话,等乔楠生下孩子之后,可以拿着这笔钱,换一个地方生活得更好。
是的,乔楠生下孩子之后,必须离开。乔楠想要她的钱,她对乔楠唯一的要求是,在这个孩子成年之前,乔楠绝对不可以再见这个孩子一面。
齐敏蓝担心,经常让乔楠见孩子,乔楠对孩子说的多了,孩子跟丘晨曦就不一条心了。
可是这会儿,齐敏蓝完全不敢说这话儿。她是求着乔楠离开翟升,好给自己的女儿让出位置来的。更何况,再看翟升对乔楠的重视程度,假如乔楠在生下翟升的孩子之后再离开,万一翟升一个生气,只养孩子不愿意娶丘晨曦,觉得乔楠的离开,都是丘晨曦造成的怎么办?..
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齐敏蓝只能把自己的要求一再降低。除了一个首长夫人的名声之外,其他的一切,翟升都可以给乔楠,她和丘晨曦不会管,也不会拦,但只求乔楠答应,给丘晨曦这么一条活路。
齐敏蓝这一跪,乔楠当然不会受,她受不起,也不愿意受。所以,一见齐敏蓝要跪,乔楠拦不住齐敏蓝下跪的心,只能从齐敏蓝下跪的方向,往旁边跳开:“翟大哥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丘晨曦绝对是你教出来的。没有你这样的妈,不可能有那样的女儿。”
乔楠一直觉得,乔家发生的一切已经够荒唐了,谁知道,今天遇上了一件更荒唐的事儿。让乔楠不明白的是,这种奇葩的事儿,别人一辈子也不见得能遇到一次,怎么自己遇到的机率会这么大:“翟大哥愿意娶我,翟家的人也都接受我了。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做翟家的太太,为什么要因为你的这一求,就委屈自己做见不得光的小三儿?”
“你是不是觉得,你只给你女儿求一个名份上的翟太太,已经是最大的容忍,最大的让步了?可你似乎忘记了,你求的一切,我是可以名正言顺拥有的。我好好的翟太太不当,去做一个见不得光,被人唾弃的三。这种要求,你是怎么想出来,怎么会提出来的?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抽了?”
乔楠更想说的是,齐敏蓝和丘晨曦的脑子都不正常吧。这种要求提出来,真的只有傻子才会答应。
齐敏蓝这一跪,觉得已经是耗尽了她毕生的尊严。她半个身子都已经躺进棺材的人了,从小到大,跪天跪地跪父母,除了这些之外,她还没有跪过其他人呢。可是今天,她却跪了一个年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保姆,这是齐敏蓝毕生的耻辱。
但没办法,谁让女儿不争气,抢不过人家。为了女儿的幸福,她牺牲一下自己的尊严,也不算什么。谁知道,她这一跪,乔楠不但让开了,还说了这么一番羞辱人的话。这下子齐敏蓝有些忍不住了。
齐敏蓝的眼神一厉:“姓乔的,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保姆,你叫我一声阿姨,我当的起。你对待长辈这个态度,不怕天打雷劈,也要小心天灾人祸!”哪怕丘勤再不济事,她想收拾一个乔楠,还是容易的。
她之所以用商量的态度来找乔楠,不是真的怕乔楠,只是为了不希望让翟升对她女儿的印象更坏,使得已经没有可能的事儿,变得更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