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仔,小三仔------”
吕三阳仿佛经历了一个很漫长的黑暗,被这不断的喊叫声唤醒。
剧烈的痛感从头上传来,只觉得耳中嗡嗡直叫,四周不断地传来喊杀声。
“太好了,小三仔你还活着!”惊喜的声音随着吕三阳眼睛的睁开传来。
吕三阳终于想起这是自己的战友刘阿四的声音。
“刘阿四,你喊什么喊,还不去杀曹兵,小心我砍了你!”一个黑大汉对着刘阿四大声喊了起来。
刘阿四看了看吕三阳,胆怯地回道:“十长,我这就去杀曹兵。”说着忙提起长枪向城墙口冲了过去。
黑大汉又对躺在地上的吕三阳也喊道:“小三仔,活着就站起来,别他吗装怂,快给我滚起来!”边说边还在吕三阳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才向城墙边杀去。
吕三阳现在却很不解,他本是一名因灾荒无奈投军的小兵。当兵就是为了不被饿死,看到征兵的人就入了伍,后来才知道自己的统兵大人叫吕布,其它的他也不知道了。
吕三阳非常不解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记得刚才自己正与一个敌兵对杀时,那敌兵的长枪正要刺在自己的头上,结果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兰色的光团,这光团从敌兵的后面而来,在击倒对方后,又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头上。好象在这光团砸向自己时,自己的长枪也从光团中刺了进去。
巨痛使自己倒在了地上,头脑中也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进入头脑中的东西让自己很是不解,什么飞机、大炮、火箭,竟然还有什么大汉会灭亡的信息。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东西跑到我的头里呢?
吕三阳的伤并不是很重,只是一下子在头脑中出现了那么多的知识,这对他这个大字不识的小兵来说,基本上就是天都要塌了!
更让吕三阳害怕的是他也清楚地从头脑中知道,这团光是一个穿越的人,对了,就是“穿越”这两字,吕三阳摇了摇头,这“穿越”何解?
好象传来的信息上说,这越穿者名叫张朝刚,是在一次地动时死的,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大汉国,结果,他的意识体在飞来的过程中碰在了正与自己相斗的敌兵身上,最后却被自己的长枪把意识的核心击毁,然后,这没有了核心的意识体又被自己吸收了。这个叫张朝刚也因自己的那一枪而彻底消失了!
“啊!”吕三阳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一支长枪被击飞后重重地打在了吕三阳的脚上。
这一大痛也把吕三阳惊醒过来,现在正在与敌军战斗着,如果敌军攻进城来,所有的人都会死。残酷的现实使吕三阳暂时抛开了头脑中的想法,把手中的长枪紧了紧。
“咚”的一声,一颗不知是谁的人头砸到了吕三阳的头边。
吕三阳杵着长枪站了起来。他是一米七的个子,长年的下层生活,身体很壮实,长枪由于长久的征战,枪尖也已经微秃。这是一把青铜长枪,虽然现在不少人都已经在使用铁长枪了,但他这样的小兵还有不少使用的是青铜长枪。
从起上爬起来,吕三阳快步向城墙边走去,那里的战斗正激烈着。刚到城墙边,就发现有一支箭矢正朝自己激射而来。吕三阳忙把头一歪,险险把这箭矢避了过去。
不断有箭矢在头上飞过,杀死人后从武器上飞落的血珠不时打在吕三阳的脸上。
敌军在不断进行着攻城的战斗,吕三阳自从醒来后就一直与敌兵进行着激战,不知自己现在杀了多少人,他只知道全身都酸软,手上提着的长枪很沉很重。身上的几处敌兵留下的伤口传来阵阵的痛楚。残酷的战斗让他暂时忘掉了头脑中的那些问题。
又是一个短暂的停息,双方正在准备着再一次的接战。
已经同曹军激战了两个多月了,不知什么时候就是自己倒下的时间,吕三阳对于自己能否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存活越来越失去了信心。
靠在城墙上,刘阿四也走过来一屁股坐了下来,身体靠在吕三阳的边上。
刘阿四也很有运气,杀了那么长时间,他身上连一点皮都没伤着。他是吕三阳在这军队中不多的朋友,通过这两个月的战斗,吕三阳发现也只剩下刘阿四这个朋友了!
肚中饥饿的声音不断从两人身上传来,城中早已缺粮,他们这些士兵每天只能吃到一点马肉汤,汤中也只有很少的粮食。如果不是因为还要他们去战斗,可能就没那么好的事了,也许连汤都喝不到。就算这样,再过几天可能连这都没了吃的了。
咽了一下口水,吕三阳知道今天是没东西吃的了。城下传来阵阵的肉香,他知道这是在战斗中杀死的士兵被火烧熟后传来的味道。再次咽了咽口水。身边传来了刘阿四的鼾声。
晚霞映红了天际,城内一片静寂,老佰姓早已没有了吃的,要不是城中几处大户人家冒出的炊烟,这下坯城就是一个死城。
“下坯。”对了,吕三阳的头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信息:“吕布死于白门楼!”
吕布不就是自己的统军大人吗?
这个城也叫下坯城!
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正好了叫白门楼!
吕三阳越想越惊。难道说这城守不住,终将被敌军攻破?
对了,现在正好是建安二处,按记忆中的内容,吕将军就会在这里被杀!、
吕三阳真不敢想下去了。假如真的会变成事实,自己该怎么办呢?
城下再次传来了鼓声,敌军又要发动进攻了。
吕三阳伸头往外看去,大量的打着曹字旗号的敌军正向下坯城冲杀过来。
各队的队长们大声喊叫着自己的手下。
漫天的箭雨从城外飞来------
吕三阳紧紧靠在城墙下躲避着这要人命的箭矢。“扑!扑!”的箭声让吕三阳感到了死亡的气息。
箭雨过后,各种攻城的梯子就架到了城墙上,刀枪在墙上的撞击声不时传来。在将军们的指挥下,弓箭手们不断向敌军发射着箭矢,吕三阳也不断用长枪刺杀着露头的敌兵。
一桶桶滚烫的开水从城墙上倒了下去,城外烫伤的敌军惨叫声很是凄惨!
吕三阳现在早已对死人和惨叫声麻目了,他很清楚地知道,在这个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不是敌死,就是自己死,任何的同情和心软都是致命的!
咬牙忍住手上被敌兵削去一层皮的痛楚,吕三阳的长枪把这敌兵也扎死在城头。撕了一块身上的破布把伤口扎起,吕三阳再次对着不断在城墙冒头的敌兵扎去。
在几名将军的四处挡荡下,敌军留下上千尸体再次退军了。
吕三阳也不知道明天自己还会不会仍然存活下去,严重带伤的身体越来越充满了无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