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继续说道:“而至于狂级能力者的那个推断,也差不多,我本来是想等血枭到达狂级,然后谈谈条件什么的,不过既然眼前有一个契机,那我就顺手推舟了。”他说道:“门里的东西,我迟早要去处理,只不过并不着急,说实话,我也没有绝对的信心,毕竟那个谁已经不在了。”他又转过头,挤眉弄眼地跟月妖做了些眼神交流。
后者面带微笑:“你再这样,我今天晚饭前就杀你一百次信不信?”
天一耸耸肩:“好了,总之呢,前途未卜,危险重重,逆十字近在眼前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在空中花园直面钢铁戒律方舟上的全部战力,留在组织里的,所有强级以上的能力者都要参与这次外勤行动。有去无回的概率是很高的,各位与我也合作了一段时间了,我给你们选择权,是去?是留?”
天一坐了下来,十指交叉,倒在靠背椅上,目光扫视过众人的脸,看着他们的反应。
他貌似根本不在乎众人的选择,神情显得十分自然。对天一来说,就算认识多年的友人,最后也会变成尘埃,他早已习惯了离别,甚至是永别。
枪匠第一个站起来,过去拍了拍天一的肩膀:“我们是老朋友了。”
“嗯。”天一随口答应着。
“而且我也是强级能力者,留下是有风险的。”枪匠又道。
“嗯。”天一的语气和第一声一样。
“你是了解我的,我并不怕死。”枪匠说道:“但我的命也不能说不值钱。”
“哦。”天一换了个字儿来应付他。
“所以呢……”枪匠摸着下巴,好似很纠结。
血枭和神钥已经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喂,你们去哪儿啊?还没表态呢。”左道很在意旁人的反应,他主要是想看看,选“走”的会不会被天一当场灭口。
“我从没考虑过要离开,当然也不认为我正式加入过。”血枭居然这么回答。
“我还有未尽之事,得留在组织。”神钥说道。
这时,会计和术士也起身了。
“能力级别低还是有好处的嘛。趁这段ri子把我的总工资和分红算出来才行啊。”
“在哪儿都一样啦,不过‘命运’的机能还有待开发呢。”
元帅对天一道:“我要离开。像你说的,我就去试着好好过ri子。希望这世界不再需要恐怖份子,否则我可是随时准备着复出的。”
赌蛇也道:“我也是。”
“可以,收拾一下行李,下次停靠的时候上岸去。”
斯派顿对赌蛇道:“没想到。你会比我先走。”
“既然民众的未来偏离了组织的行动重心。”赌蛇回道,“接下来的事,与我无关,我的理想不会止步于此,还将继续前行。”
“我也退出。”斯派顿对天一道。随即转过头对赌蛇道:“你要回阡冥是吗?你们不介意一个雇佣兵的加入?”
“哼……”赌蛇嘴角冷笑:“像你这样的高手,我想他们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就让我在近距离多看一看,你那理想究竟能走多远。”斯派顿笑道。
天一很轻松地耸耸肩:“那大光头你也保重。”
暗水和顾问也出去,他们甚至什么都不用说,也没人认为他们会离开,暗水自不必说,反正顾问和血枭是一样的想法,他们真正意义上没把自己当成是什么“成员”。一直就是站在和天一平等的角度在行事。
史特兰哲考虑一会儿。说道:“果然……我还是想要看到血枭被治愈的那天,我就留下。”
烽燹这时也道:“嗯……暂时想不到去哪儿,我也留下。”
阎空和他们一起离开了会议室,临走前抛下一句:“老板,虽然已经失去了能力,但能否让老朽也参与这次行动呢?”
天一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了。正se道:“可以,我还会准备好斗神酒。给你践行。”
“呵呵呵……”阎空笑了,那笑容竟带着一股悲凉:“大恩不言谢。”说罢。他便也离去。
枪匠从最初一直“嗯……”到了现在,突然像是点亮了脑袋里的灯一般:“好!我决定留下,毕竟永恒核心的知识只有在这里能学到,我还想多研……”
“滚滚滚……”天一推推搡搡地将他轰了出去。
魏省这时站了起来,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我想留下。”
“哦?”天一倒是略有些意外,这个最有可能走的人,而且因为刚刚到达强级,最有可能在行动中丧生的人,居然选择了留下。
魏省说完就走了,并没有说出他的理由。
这下整个房间里除了天一就剩下月妖和左道了。
左道心里算计着:留了十一个,走了仨,剩下的月妖估计也是要留下的,她和天一肯定有jian情。而自己原本就是被迫上了贼船一直没能下去的,现在虽说是天下大乱,但我左道好歹也已是强级能力者了,离开组织应该也死不了,留下的话,倒很有可能在下一次行动中被干掉……
“你还是走,左道。”天一说道。
“哈?”左道一愣。
“我一开始就希望你走,之前也让你带头来着。”天一说道:“你是能成大器之人,和史大夫一样,能文能武,将来你必然可成正一道一派宗师,若是年纪轻轻就死掉,还是死在逆十字麾下,岂不是在我手中葬送了正一道的香火?”
“真的假的?”左道又想了想:“你这不会是yu擒故纵?”
“赶紧滚蛋,出去带上门。”天一说道。
左道一缩脖子,溜了出去,再次奔向了他前途无量的中间人生活。
天一回到月妖身边坐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可想不到什么留下的理由。”月妖说道。
“长生不老你都不要,不如就留下来,去看看这世上的凡人们永远也看不到的风景。”天一说道:“大不了就是个死嘛。”
月妖笑了:“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就是我要走,不是说让你帮我找个理由。”
天一笑道:“而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就是,想走?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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