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开心的笑了:“当然不缺钱,我卫家多了不敢说,是有的。就是阿翁做大将军的时候,家里也没这么有钱过。”他没法不开心,卫风现在不仅继承了长公主的封地,而且成了陛下的亲信,两次成亲收的礼钱就有将近两万金,还有上林苑这个肥缺。现在卫家富得很,富得二兄卫不疑都不愿出来当官了,他说当官太累,他也不是那块料,不如在家替卫风掌着家私舒服,反正卫风从来不过问钱的事,一切都交给他打理。
“那也就是说,我卫家不缺钱吧。”卫风盯着卫登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清楚。
“不缺钱。”卫登有些明白了,他收了笑容,郑重的看着卫风:“你是担心我贪墨?”
卫风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显然表明了他的担心。卫家几个兄弟都曾经有过好日子,也曾经经历过家道中落的日子,他们比起普通人更知道权势和财富的可贵。卫风把卫登安排到辎重营,当然有照顾他的意思,辎重营不仅安全,而且是个肥缺,就算他不贪,油水也不少。但是现在他有些担心了,连徐自为这样的老将都吃空饷,可见人的**是无穷的,十几万大军,经过卫登手的钱粮是个惊人的数目,时间长了,要说一点不动心,恐怕就是圣人也难。一旦卫登也陷入其中,他到时候怎么处理他就成了一个问题,要是不处理他,军心必然要受影响,要是处理他么把他带出来,就反而害了他。
“四弟,你放心好了。”卫登咬了咬牙:“我知道这一仗对我卫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可以向你保证,决不贪墨一枚五铢钱。
”
卫风怔怔的看,过了好一会拍拍他的肩膀:“但愿如此,要不然,我到时候如何向三嫂交待。三兄:营,就是等你回来做校尉呢。”
“后):营?我做校尉?”李禹指着自己鼻子,十分意外。
“当然了,这里除了我知道李将军射法,就是你了,难不成让我这个车骑将军去教射?”卫风微笑着说道:“怎么,你不愿意?”
李禹大喜,忙不迭的点头:“愿意愿意,李禹求之不得。”
“嗯,这就好。”卫风意的笑道:“这一千人,我配备了最好的马,最好的弓,供应他们最好的伙食,就是希望能练出一支独一无二的神射军。他们将来的出路有两种,最好的,我是说能够有令祖那样超强箭术的,我把他们调去当>击手……”
“>击手?”李禹有些不明白。
“就是象养由基那样,万马中,一箭毙命的。”卫风呵呵笑道。
李禹的脸有阴了下来,他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大人,不是我泼你冷水,你不能因为你练箭的进步惊人,就以为神箭手是那么容易练出来的。别的不说,我李家都是家传的箭术,从学步开始就拿弓箭当玩具的,都没有能再出一个象大父那样的箭手,我从兄李少卿是大父亲口赞许的好苗子,他练箭练到现在,百步穿杨不过也是偶一能中。要想培养出成批的神箭手……”他的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意思就是你别做梦了,根本不可能。
“你不用担心,你只要用心去操练,不能成,我自有分寸,就算是一千个里面能出一两个,我也就算达到目的了。”卫风胸有成绣的说道:“我知道神箭手难,可是正因为难,才更显得弥足珍贵,就算这一千人里面出不了一个养由基,能出几十个象你这样的,也是妙事啊,我再把他们分配到各营去教射,届时我军的射艺必然大有提高。”
“这倒是可行的,不过们到了营中,用处也不太大,大军冲锋的时候,神箭手的作用并不大。”
“但是这一千人突然出现在人想不到的地方,其作用就大了。”卫风摆摆手,笑着说:“你不用想得太多,到时候牛刀小试,你就知道我的用法了。我只问你一句,这一千人大概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将军选的人这些人都有底子,我想三个月应该能小有成效吧。”李禹谨慎的说。
“那好,你去办这件事。”卫风一招手,桑迁捧着一盘金子走了进来,放在李禹面前。李禹有些尴尬的看着卫风:“大人这是?”
卫风笑着,他知道李禹这个人武艺好,箭术高明,也够勇猛,但是他有一个弱点,就是贪钱。后);营是他寄予厚望的特种部队,将士们的待遇比普通士卒要高出一倍,如果李禹贪图一点小钱,克扣军饷,影响了士气,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知道你从京师孤身一人到此,随身没有什么开销,这是二百金,我私人送给你的,你拿去花,如果不够,再到我这里来取。”卫风微笑着说,李禹听得眉开眼笑,却突然见卫风沉下了脸,很严厉的说:“但是如果被我知道你克扣士卒的一枚五铢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李禹顿时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后脑勺,他忽然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可不是什么善主,他可是敢劫狱杀人的恶人,真要惹翻了他,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好的坏的一衡量,他立刻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连忙拜服在地:“请大人放心,李禹绝不做出这等事来。”
“嗯,我知道令祖是个爱惜士卒的人,想来你也不会做出这等事,只是先小人后君子,我们把丑话说在前面,免得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卫风放松了神情,又给李禹套上了一个紧箍咒,然后亲昵的拍着李禹的背说:“起来吧,替我把这支后):营练好了,让射声营那些竖子看看,不是只有他们善射。”
李禹心头激动,连忙大声应道:“喏,李禹一定全力以赴,不负大人重望。”
“李将军后继有人。”卫风赞了一声:“个个都是条汉子。”
李禹想到李陵,不由得面色一黯,卫风拍拍他说:“你不要急,我相信李少卿不会甘心侍贼的,他必然有他的苦衷,这件事,你容我慢慢思量吧。”
“多谢大人。”李禹眼圈一红,连忙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