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高保国以后,刑天的队伍就变为了四个人,而不久后这个数字还要变的更多,不过在变多之前,刑天要去那些牺牲队员的家里探访一下,这个计划可是非常耗时间的,几乎要转遍大半个中国!
河北,河南,山东,四川......
最后还要到卫三的家乡杭州走一趟,这个路程下来,怕是要几个月,所以无奈之下,刑天利用系统提供的便利,花去了39999点积分兑换了一辆BJ212吉普车。
在20世纪60年代至80年代的十几年间,BJ212那一身“绿军装”遍布全国。提起“北京吉普”恐怕无人不晓。四轮驱动的北京吉普BJ212是中国第一代吉普车,完全由中国人设计、制造,也是自主汽车中生产历史最长的车款之一。
好了,闲话不多说了,抓了高保国当司机后,刑天从东北一路狂奔,沿途只要知道的,刑天都会到牺牲队员的家里去问候一番,送上一些罐头面包!
可惜,这些东西终不能减轻丧子之痛,哭嚎,悲痛,泪流,刑天几天的时间里都在面对这些情绪和面孔。
揉了揉眼睛,刑天坐上了车对高保国说:“出发吧,下一家!”
高保国起初还跟着那些人一块哭来着,后来也就没有再落泪了,掉再多的泪也改变不了他们已经牺牲的事实,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杀美国鬼子,给死去的人报仇!
高保国非常佩服刑天,从进入第一家开始,刑天都表现的像个没有感情的动物,从没有见到他落过泪,但是每次从一家离开,眼睛总是红红的。
四人又出发了,河北,河南,在河南带上了楚建,然后又到了山东。
从接到楚建后,楚建就表现的像个山上下来的猴子,车上就跟有刺一样,让他坐不到几分钟就会问长问短的耍起了嘴皮。
可当他们从王连胜家里出来后,楚建的贫嘴就再没有了,重逢的激动顿时被泼了个冰冷刺骨……
回到车上,高保国问出了一个早就该问的问题:“队长,我们以后要干嘛?”
刑天像是没听到一般,过了半晌才说:“等召集到全部人,我再告诉你们!”
楚建问:“那我们还带不带马有德?”
刑天:“唉~就让他当一个普通人吧!”
楚建:“哦……”
离开山东的那天,刑天去过马有德家,但是没有见他,等到第二天的太阳刚刚升起,马有德抓着一张纸急匆匆的打开了自己家的大门,发现门上插着两把三棱刺,上面挂满了身份牌。
“马有德,看你睡的很好就不叫醒你了,记住要好好活着,假如有机会的话,我们还会来看你的,好好保存那些身份牌,逢年过节的给他们烧一点纸钱,千万别忘了,不然我们会回来踢你屁股!----你的队长留”
那张纸飘落到了地上,马有德伸出发颤的手拿下那些身份牌,抚摸着,回忆着,低声的呜咽着:“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我……我也想归队啊~~!”
死亡虽然是终结,可谁又知道,活着的何尝不是身处在痛苦当中。
“报告,长手请求归队!”
“上车!”
“报告,杨钧鹏请求归队!”
“上来吧!”
队伍变成了七个人后,车子终于满员了,而这时刑天也终于到了杭州,见到了自己的“老父”,卫清远!
杭州城,中国八大古都之一,风景秀丽,人间天堂!
在这城内的一座四合院内有一户普通的家庭,正是卫三的家。
一群人进入到这个四合院后,楚建问了声:“队长,这是哪?”
这一路刑天很少说话,不过这次回答了楚建的问题:“我家!”
楚建忙做出了然的表情点头,并且夸赞着说:“你家不错啊,住在城里,还有这么多的房子!”
刑天苦笑一声:“这些房子可不全是我们的!”
说着,院子里有个妇女推门走了出来,当看到刑天时,手里端的脸盆都掉到了地上,大叫着向院内喊道:“不得了啦,仨儿回来啦!”
楚建和高保国等人顿时一脑门冷汗,心说:“这队长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那女的见了他这么个动静?”
妇女的喊声让院子里多出了许多的声音,院里住的四户人家都出来了。
“仨儿,真是你啊!”
“哈哈,这不是咱们的志愿军战士回来了吗?”
“……”
正对刑天的那个房子也走出了一个妇女,头发已经花白,看上去眼神也不是太好了,推开门端详了好一会才不敢相信的问:“是你吗,仨儿?”
那声娘刑天始终很难叫出口,可还是回答道:“是我!娘,我回来了!”
那妇女听到儿子的声音,顿时捂住了嘴倚在门框上哭了起来,高保国从后面推了刑天一把:“快去啊,那可是你娘,难道要我去帮你当孝子吗?”
刑天想的有些多,被高保国提醒后顿时醒过神,快步向前搀住自己的“娘”,母子相见自然是一番感动的稀里哗啦。
当刑天抱住了“娘”,正看见屋内一个男人也急切的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这个人是卫三的老爹。
卫三的老爹被鬼子的刺刀挑断了脚筋,坐了四年的轮椅了。
看到卫三在看他后,老爹回过了头去,看来对卫三的归来并不欢迎。
卫三他娘哭了一会后才想起了还有好多人看着,忙对邻居和卫三身后的人说:“快,进屋说,我是高兴坏了,呵呵,今晚包饺子,都来家坐啊!”
邻居们很热情,也很照顾,都说要帮忙包饺子,这保家卫国的英雄回来了,怎么也得庆祝庆祝!
那个年代,能当兵是最大的光荣!
就这个四合院,里面有三户都送儿子参了军,不为别的,能为国家出一份力就是最大的荣耀!
无法想象那个时候全中国具有怎样的团结性,还有向心力,一切以毛主席的话为最高使命!
进到屋内,卫三给那个尽显老态的男人敬礼后喊了声:“爹,我回来了!”
卫清远像是还在生气:“听说你被部队开除了?”
卫三不否认:“是!”
卫清远强压着怒火问:“为什么?”
卫三刚要解释,卫三他娘就拉住了卫三说:“你看你,孩子刚回来,你就不能吃完了饭再发火吗?”
卫清远突然暴怒的敲打着轮椅的扶手吼道:“你闭嘴!!我有三个儿子,老大和老二都死在了日本鬼子手里,可我感到光荣,因为他们都是被鬼子的子弹迎面打死的,你看看你这个小儿子,他两个哥给他换来个班长,干了才不到一年居然就被开除了!?”
卫三心里苦,刑天更是痛,苦的是这个老人已经死了两个儿子,痛的是,他没有给这个老人带来荣誉感!
一个只能坐轮椅的老人,他想要的其实很简单,但他却做不到。
因为刑天不可能会成为他理想中的那种人。
这个时候吴美玲站了出来,对卫清远轻轻的叫了声:“爸,其实他被开除主要是我的原因。”
就算吴美玲不站出来,其他的队员也要给卫三鸣不平了,咱队长干的不丢人!
一声“爸”叫蒙了卫清远,卫清远有些不知所措的问:“这是?”
吴美玲轻轻的笑着说:“是这样的,我和卫三已经结婚了,是三十八军的军长……”
话还未说完,屋子里就开始有人进来,是邻居们来了,有了外人,卫清远就不好再发作了,可吴美玲的话还是震撼了他,这臭小子能说这么漂亮的媳妇?
卫三他娘听过后可是乐的要开花了,一边拉住了吴美玲的手,一边忙着招呼进来的邻居。
“仨儿,愣着干嘛,看看你还是那个愣头愣脑的样,快收拾收拾,要不然坐不下!”
高保国和楚建他们忙主动的承担了这个任务,就剩卫三和卫清远在那横眉冷对的份了。
无奈,卫三推了卫清远进了内房,而两人再出来时,卫清远的表情明显从怒变暖,甚是欣慰的样子。
饭已经准备妥当,三鲜馅饺子!
高保国和杨钧鹏两个吃货还没有等饺子上桌,就一人抄走了两盘,外面吃去了。
少了两个人,屋内显得空阔了一些,而这个时候,屋子里剩下的只有温馨的一幕。
卫清远心情大好,也破例给自己倒了杯酒,和邻居喝了起来,看的卫三的他娘一阵阵嘀咕:“这老头今天怎么换了个似的.....”
无巧不成书,这院子里有一户姓王的,他参军的儿子也在这个时候回家了。
而王姓的老婆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就是刑天刚进院子时看到的那个妇女,喜欢乱嚼舌头的一个女人!
就在一家人欢聚团圆邻里和睦融洽的时刻里,王氏带着自己的儿子进来了。
见又有人进屋了,楚建和长手知趣的出去了。
王氏自打知道了吴美玲是卫三的媳妇后,心生嫉妒,加上知道卫三被开除的消息,就过来想找点优越感。
王氏:“仨他娘,你说巧不巧,我家阿文也回来了。”
卫三他娘:“那正好,一块吃啊!”
说着,王氏就把自己的儿子王剑文给按在桌前,显然这个王剑文并不愿意到这里来。
王氏没有理会自家老头的眼神,自顾自的坐下后就说起了来的目的:“这多不好意思啊,阿文,来吃饺子!”
王剑文:“娘,我看还是别在这吃了,我们回去吃点吧?”
王氏:“别走啊,你看,你都当了排长,这么个好消息娘跟谁说去,仨儿他娘,你说是不?”
卫三他娘笑的有些勉强,不过还是表示了自己的恭喜:“小文当排长了啊,真好!”
王氏乐的浑然不觉自己身在何方,打开了自家老头拉自己的手说:“对了,仨儿啊,你在部队是什么职务啊?”
刑天冷笑:“没有职务!”
王氏:“不对吧,我好像记得你娘跟我说你是班长来的。”
刑天:“早就不是了!”
王氏:“哦,那真是可惜了,你以后要多努力啊,多杀美国鬼子兴许还能当回班长,哎,要不然你跟你的首长说说,跟着我们阿文干吧,让我们阿文照顾照顾你!”
门外听了半晌的高保国早就从眼珠子开始出气了,听到这顿时想将手里的盘子摔了,可突然想起这不是自己家,又轻轻的放到了地上吼了起来:“放屁!”
迈步进了屋,高保国指着刑天对王氏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刑天变了个脸色对高保国说:“高保国,闭嘴!”
高保国瞪大的一颗眼珠子,让王氏冷不丁吓了一哆嗦,可马上想起自己儿子也是当兵的,而且还是排长了,于是就站起来掐起腰跟高保国对视起来:“你怎么骂人呢?我说的不是事实嘛?”
王剑文实在忍不了了,也跟着站起来说:“娘,你就少说两句吧,唉,我就不该告诉你!”
王氏更嚣张了:“咋啦,咋啦,你当排长还不让人说了?这事丢人吗?再说了,他们这些小兵见了你这个排长不敬礼,我就看不过去!”
楚建冷冷的倚在门框上说了句:“你得问问,他受不受得起!”
卫清远看事情要乱,忙打圆场说:“是是是,都是仨儿的不是,我让他敬礼,你先坐下吧!”
说着对刑天使眼色,而刑天不想把今天的气氛给破坏掉,本来就是想给这两个老人一点问候和温暖,要是大动干戈,那岂不是太不合适了吗?
于是刑天站起身给王剑文敬礼说:“排长同志,你好!”
王剑文尴尬的回礼说:“别往心里去啊.....”
王氏不待刑天答话,以狭天子以令诸侯的姿态指着高保国说:“你,还有你!为什么不敬礼!”
高保国现在真想一个大耳帖子过去,了解了这个泼妇,可动了动拳头,最终还是忍下了。
但王氏下个动作,彻底惹怒了高保国。
王氏用手指头点在高保国的脑门上教育道:“你瞧瞧你啊,一个大个子,杀敌不勇敢,还对我一个老百姓吹胡子瞪眼的,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够了!”屋外的长手走了进来。
冷眼看着王氏说:“告诉你,我们是中国人民志愿军三十八军的毒刺特战队!而他,是我们的队长,职务,营长!”
顿了一下,欣赏了一番王氏惊呆的表情后再次说:“比你儿子大了整整两级呢,哼哼!”
长手的话里掉了“曾经”两个字,虽然是昧着良心说的这话,可他并没有夸大其词。
王氏不出声了,而王剑文最先做出了反应:“毒刺特战队!?抢了美国人原子弹的毒刺?干掉了美国第一部队的毒刺?”
虽然不知道第一部队是哪个部队,可原子弹三个字是家喻户晓的,从王剑文的嘴里说出来,更是让王氏明白了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王氏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王剑文:“阿文,他们说的是真的?”
王剑文顿时站了起来,很是严肃的给刑天敬礼说:“642团1营6连4排排长王剑文给营长敬礼!”
刑天想了想:“642团?你是28军的?你怎么回来了?”
王剑文很兴奋,毒刺之名如雷贯耳,今天终于见到了真身,于是忙解释说:“我们马上要付越作战了,这次上级给了一个星期的假,让探亲。”
刑天若有所思:“终于还是开始了啊!”
王剑文又转身跟高保国等人握手,而王氏只能委屈的回家了,相信以后她的舌头已经会短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