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昭和十几年的时候,那场让人憎恨的战争期间,久远寺家曾经去了箱根不在家,而当时,久远寺凉子并没有同去。
而在问道久远寺凉子有没有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的表现很是迷惑,好像并不记得有过这种事情似得。
然后,久远寺凉子有着就算是随时暴毙都不奇怪的极差身体素质,全身的隐患让她现在的元气有些引人注意。
接下来便是关口发出了对事件发生当晚的提问。
“我和老婆、还有凉子住的这边,嗯,原来居住的部分,总之,是毁坏的。即使修理也不可能全修,又很狭窄。也不方便和年轻夫妇一起。所以,把曾用作小儿科诊疗室的房间改建后,让他们住了。我想等一下凉子会带你们去看,离这儿有段距离,即使发射枪炮也听不到。所以,那一天早上梗子来通知我们之前,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梗子小姐是怎么说的?”
“说讨厌啦,吵架了,牧朗先生关在房里不出来。我说真无聊,不管他。”
“夫人也在一起吗?”
“我下午和时藏、内藤拿了什么道具,到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去。连发生那样的事都不知道,梗子完全没跟我商量这件事。”
“那个叫时藏的,是去年春天为止,一直吃住在我家的佣人。”久远寺凉子补充道。
“也就是说,那个叫时藏的,是在事件发生不久之后,便突然离开的吗?”流光插话道。
“嗯,是的。”
关口看了眼流光,并没有说什么,转过头去继续问道:“那么,有什么怪声音?……都没听见那种吵架的声音什么的吗?”
“如果听见了那声音,那我就自己想了,也不必找侦探了。”夫人有些冷淡的回答道。
“你们两位……院长先生和夫人,对于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这次是敦子提出来的问题。
“不用说也知道!”久远寺夫人将视线放到了敦子的身上,“那男人在诅咒我们久远寺家。”
“诅咒?”
“那男人怀恨久远寺家,为了骚扰我们故意入赘来的。现在不知藏在哪里?正一面窥探情况、一面诅咒着梗子。然后听到不吉利的传言正在高兴着呢!啊,好可恨,一定是这样。”夫人有些愤恨的说道。
“你们有做过让人诅咒的事情吗?”流光的眼神微微一眯,有些怀疑的看着久远寺夫人。
“那种事,我并不知道。怀恨是那个人自己在怨恨,我们不知道究竟做了什么,所以叫怀恨。总之,他就像烟似的从房间消失了,我只能想象他是施了符咒或魔法。”夫人好似是吓了一跳,眼神有些飘忽了起来。
“我不这么想。”久远寺医生突然说道,“本来,这世上就不会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是医生,所以不相信那种符咒啦灵魂什么的,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在物理上不可能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生,这就是答案了。”医生说出了无神论者的发言。
听到这里,流光顿时失去了兴趣。
听了这种话之后,只会将思考范围限制在实际上会发生的事情上而已。
不再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对话上,流光开始观察着周围的事物。
周围的事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但是对话中出现了一个让流光有些在意的事情。
“牧朗君照约定带来了执照,你不也知道吗?”
根据久远寺医生的说法。
牧朗是为了久远寺梗子而上门求亲的,但是被拒绝了,而久远寺医生为了让他知难而退,还设下了一个很难达到的目标。
医学上在国外的留学以及最起码的医生执照作为礼物来求婚。
仅仅只是随口的一提,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花了十年的时间将其达成了。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让流光很是疑惑。
话里话外,那个夫人都极为偏向那个叫做‘内藤’的男人。
甚至连达标之后被接受的牧朗,都无法胜过她的那个‘内藤’。
在侦探先生问了他们十几年前出去旅游的时候的地点之后,现场调查便开始了。
“啊,我稍微有点在意的事情,可以暂时先离开一下吗?”流光问道。
“嗯?什么事情?”侦探先生好奇的看着流光问道。
“应该是跟那位牧朗先生没有什么关扯的事情,不过,我稍微有些在意。”流光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那么,你就先去吧。”侦探先生很轻易的便应允了。
“对了,敦子小姐,你知道从哪里可以轻易的找得到十几年或者二三十年前的报纸?”流光看着敦子问道。
“嗯,编辑部那边应该会有才对……可以稍微等我一下吗?之后再带你过去。”敦子想了一下回答道。
“嗯,好的,那一会儿就麻烦你了,我现在有些事情需要先整理一下,暂时就不跟你们去调查了。”流光坐在沙发上看着众人说道。
“那么,一会儿我会叫人来送茶水给您的。”久远寺凉子很是客气的说道。
几个人离开之后,流光一脸深沉的坐在沙发上。
那个叫牧朗的人已经死了。
这一点已经在侦探先生那边得到了不确定性的答案。
当然了,也并非是没有失踪的可能性。
但是,流光更偏向于已经死亡的这条信息。
最开始的求婚应该毫无疑问是切实希望入赘进来的。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有毅力花十年的时间去做到这种事情的。
但是,如果真的如同夫人所言,那是牧朗对久远寺家‘诅咒’的理念来支撑他坚持下来的话,那得是多么大的恨意才会让他这么做的啊。
如果有这么大的恨意,那么,久远寺家岂不是应该全员都被他杀掉了才对吗?浪费那种工夫去诅咒又有什么意义。
然后便是久远寺夫人对那个叫做‘内藤’的人的特殊对待。
即使是养子,也不可能会这么优待的吧。
不论好坏,不论成就高低,甚至连将自己的女儿白送给那个人都毫不在意。
感觉上,就好像久远寺夫人对那个叫‘内藤’的人有着天大的歉意和愧疚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