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东城老房
见许诺摆着手朝门口走去了，墨珺言便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因为有空气的流动异常作提示，许诺很快便发现了像影子一样跟着自己的“东西”
“喂！你干吗跟着我？”许诺皱起眉头，愤愤问道。
“保护你。”依然惜字如金，墨珺言风格。
“我不用你保护！”许诺怒意瞬涨，声调亦不觉间抬高。
“保护你是我的任务，合同里写的很清楚。”墨珺言满脸认真的回答。
合同……
许诺一滞，瞬间感觉自己蚯蚓附体，吃了一嘴的土！
这感觉比碰一鼻子灰还难受，可她又想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由着他不远不近的跟在自己身后。
许诺敛眸：必须尽快想到解除那个奇葩合同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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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回到房间，许诺直接将房门上了锁，然后随意的把自己的小身板撂在了床上，便开始了焚烧脑细胞。
到底怎么样才可以解除那个合同呢？
从外公那边突破比较容易呢？还是从黑黑黑那边比较容易？
……
想着想着，许诺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许诺梦到了一张美丽的面孔，她笑颜如花，一袭白色长裙婉转飘逸，一双墨色的眸子清澈、透明，格外的闪亮，她的眼睛像极了自己……
正当许诺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时候，她却突然像黑夜里的烟花一样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不要走——”许诺陡然惊醒，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额头上已经爬满是汗珠。
梦中那个人，是妈妈……
许诺的手臂依然还悬在空中，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她的眼睛里却不知何时泛起了水雾。
妈妈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现在还在不在这个世上？
如果在，那她为什么不来找她、不肯见她？
槑槑的愣了一阵儿神，许诺的理智才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她虽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每个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每个母亲会拼尽一切保护自己的孩子。
以前，许诺就知道母爱是非常伟大的，怀孕之后，她更清楚的感受到了这种感觉。
所以，她要去找妈妈……
坚定了想法，许诺便摸出了手机，拨出了许清君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话筒里传出了许清君熟悉而浑厚的声音：“小棉袄又给老爸来电话了……”
听着许清君丰富又幽默的语调，许诺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嗯……爸，您的身体还好吗？”
“好，爸的身体好着呢。倒是你，必须要多注意，不能‘忘了吃饭’……”许清君的声音陡然沙哑了几分，微带压抑的声音里染满了惦念。
“嗯，小棉袄知道了，小棉袄不会了……”许诺尽量平和着声音说道，她的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她也想陪在许清君身边，尽尽孝。
但是，她暂时回不了冧县，许清君也坚持不来晠江，她们二人便开始了相隔两地的父女恋。
“小诺？”听出许诺声音里异样的情绪，许清君忍不住出声问道。
“唉，我没事……就是……爸，我想您了……”许诺第一次说出了这么煽情的话。
平时，父女俩通电话不是基本问候，便是互开玩笑，一直秉承着中国的传统理念：不说“爱”，不说“想”，将所有爱意悄悄的埋藏在心里。
“……”爸也想你！
许清君眸光烁烁，他也很是意外，许诺怎么突然说出了这几个字。
“爸，对不起，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去看您了……”许诺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歉意。
“没关系，可以手机视频……”许清君连忙开了口，“爸听逸风说了，外公身体日渐虚弱……老爸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等着你陪。”
“爸……”许诺抿着唇，眼眶中的眼泪瞬间泛滥了起来。
“还有，爸已经在处理冧县这边的事了，估计春节之前就可以全部交接完，到时候，爸去晠江和你汇合，我们一起在晠江过年！”许清君突然说道。
“真的？”许诺开心的从床上弹了起来，眼睛里的泪水也瞬间被笑意压了下去。
“爸什么时候骗过你？”许清君故意问了一句。
他也是纠结了很长时间才下的决定，以前，他因为“她”，从不踏上那个伤心地，现在，他要为了心爱的女儿而重踏那个伤心地。
“谢谢爸……”许诺眸光里闪着星星，又哭又笑的样子甚是可爱。
“傻孩子……”
“傻爸爸……”许诺秒回。
她最清楚许清君的傻，许清君为了她，倾尽一生，倾尽一切。
“哈哈哈……”
“呵呵呵……”
与许清君对笑了一阵儿，许诺才想起自己打电话的起因，便连忙问了出来：“爸，我想去我亲生父母以前住的地方看看，您知不知道那个地址？”
许清君微微思索了一下，才说道：“地址记在一个本子上了，那个本子放在书房里，爸去找找。”
“好。”
一分钟后，许清君的声音再度传来：“你记一下，是东城区X街X号。”
许诺迅速将许清君说的地址记在纸条上，而后，与许清君道了别，又拿了一根阿尔卑斯，快步出门，准备前往东城区。
门外，那抹高大的身影直直的杵在门框边。
许诺连看都没看墨珺言一眼，便直接像对待空气一般与他擦肩而过，走向了大门口。
许诺不开口，墨珺言便也没问，就像影子一样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直到林宅大门外，许诺准备上车的时候，她才发现林曜昌给林家司机李叔放了假。
所以，今天的司机非墨珺言莫属了。
许诺的眸光瞬间复杂了几分，但很快，她便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大方的坐进了车子里。
既然无力阻止，便也不必纠结。
“东城区X街X号。”许诺淡淡开口，报出了地址，而后，由墨珺言载着她前往东城区。
车上。
气氛诡异，出奇的安静。
许诺一直目视着前方，把某人当作了透明的空气。
持续了近二十分钟的沉默以后，墨珺言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为什么要说成是故意的？”
“……”许诺抿唇未语，目视前方，不知是得了失听症，还是得了失语症。
见许诺不语，墨珺言又开口补充道：“张嫂说当时是她喊了你一声，你才……”
“往事无需再提！”许诺开口打断，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可是，你明明……”墨珺言疾言，仍然想要得到许诺的一个答案。
“我说了！无需再提！”许诺厉声开口，声音如刀剑划过，斩断了墨珺言的话题。
感觉到许诺的拒绝，墨珺言心下的歉疚又陡增了几分。
她不想说，墨珺言便也不再追问，只是启唇轻道：“对不起……”
“没关系！”许诺立即接了话，又打断了墨珺言想要开启的另一话题。
一切已经过去，什么都没关系了！
许诺的眼睛始终直视着前方，丝毫不受墨珺言目光的影响。
看着许诺那张熟悉的俏脸，墨珺言的心脏陡然抽痛揪紧，俊脸上的表情愈渐沉黯：她明明说了没关系，可他却清楚的感受到了她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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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区。
一副破败景象。
因是老城区，很多人都搬离了这里，空出来了90%的房子，显得十分苍凉。
无人居住的老房，破旧的像是贫困山区的危房。
因小巷太窄，墨珺言便将车子停在巷口，和许诺一起步行走了进去。
款步走着，许诺心中很是忐忑，二十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个老房子还在不在？
一步一步走着，一直走到了小巷的尽头。
幸运的，那间老房子还在。
只是经过了二十多年的风雨洗礼，已是残破不堪。
六十年代流行的厚重木门紧锁着，被时间摧残的有些变形，两扇门张着大大的缝隙，完全可以当猫眼用。
许诺顺着门缝望去，看到小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种着许多的蔬菜、花草，很明显，有人住在这里。
“谁在家啊？”抬手扣了几下木门，许诺屏住呼吸细听里边的动静。
许久……
无人应声，也无人走出。
“有人在家吗？”许诺又扬起声音唤了一句。
仍是无人应声，亦，无人走出。
会不会是人家出门了还没回来？
思及此，许诺便在老房子门口的木礅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等着老房子现在的主人回来。
一直等到天泛黑，依然无人开门，也未见老房子现在的主人归来。
许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舍的起身，向巷口慢慢的走了过去。
墨珺言则像影子一样一直默默的跟着她，静静的陪着她，不去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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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来我家找我啊？”
距车子仅有十多米的时候，一辆山地车嘎的停在了中间。
“美女，这一阵儿你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你骑车了？”
像是久别的朋友一样，口吻中不无熟悉和调侃的味道，又染着几分疑惑与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