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岳衣为自家太子殿下捏了一把汗时,马车之内的那道浅蓝身影却闻声提步踏下马车。
长发微漾,随着细风轻轻扬起,明眸皓齿,姿色不凡,一点也不比霄羽笙二人逊色分毫。
伟岸的身材与这抹锦袍倒是契合无比,然,岳子齐却并非选择象征着地位的图案,浅蓝的衣袍之上也只见到一抹淡竹绢绣其中。
倒是个奇怪的人……
一时间,讼风对此人的第一印象也发生着转变,依礼抬手作揖了一阵,这才继而开口道,“岳太子,在下讼风,太子此前一路风尘辛苦了。”
听这声线,定然是方才调侃他之人,岳子齐微微眯起双眼,打量讼风的眸光也不禁带着些深邃。
他的模样……好生熟悉,更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可是任凭岳子齐如何去想,也依旧头疼不已,记忆之中,根本没有一个叫讼风的人。
又兴许是自己太过劳累因此才会产生这等荒谬的想法来吧……
礼貌性的颔额,只是在看向讼风的时候,多了一丝停留,“适才本殿身体稍有不适,望讼大人海涵。”
借口的话语,讼风又哪里会听不出来,只是一时间,她倒也不愿意去拆穿他。
“哪里哪里,岳太子客气了,如此,便随讼风前往住处如何?”讼风俨然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加耽搁,算算时间,早朝应该也差不多要退下了,如果不尽快处理完毕,只怕是会惹人诟病。
况且,她眼下是一点也不想见到那个人……那个腹黑、时而关心她,时而又咬她一口的人。
“好啊,不知我们的住所距离讼风你的,相隔多远?”没羞没臊的问出这句话,岳子纾还不自知的期待着。
若是距离相隔不远,那么她定然是要找机会寻他玩耍,毕竟放任这么个大美男不管不顾,完全不是她的作风呢!
可为何清月国就找寻不到如此姿色的男子呢?岳子纾更是在心下自我郁闷了一阵。
稍稍愣了一下,岳子齐掩唇轻咳了一声示意她注意一些,只是似乎,如此也并没有什么作用,“还请劳烦讼大人带路。”
抿唇答应,对于这公主的问题,讼风便也顺水推舟的当作没有听见,毕竟这话从堂堂公主的口中道出,显然令人惊讶。
懊恼的剁了下脚,对于自家哥哥如此横叉一脚,岳子纾明显感到气愤,不过碍于今早她正是偷偷潜伏在马车内的,为了不让他向父皇告状,便也作罢不和他计较。
反正来日方长,她还有大把的机会接近讼风……只要他一日在这皇宫内,她就还有机会!
而岳子纾前脚走后,岳衣才无奈的跟随在身后,若长的队伍终于是离了皇宫门口。
“这西殿正是皇上为殿下们所安排的宫殿,而侍人,待殿下安顿好后,本大人便会调遣过来。”提前将此事嘱咐好,讼风俊逸的面容上依旧挂着友好的笑意。
只是讼风全程皆是稍稍敛下眼眸,不去与身后那二人对视,一位是岳子齐,而另一位正是岳子纾不错……
她自然是可以理解岳子纾为何会一直盯着自己,关于她这美色,小小年纪无法抵挡,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岳子齐也如此,倒是令讼风不能理解,更甚者,那抹眸光在她正过身体之后更加炙热了些。
于宫殿之前站住脚,讼风这才转身为岳子齐开口介绍,“岳太子,这为首的四处宫殿除却右侧这第一二处有了人外,其余剩下的,可随意挑选其一。”
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宫殿,构造设计俨然是一模一样,丝毫不见得有任何的差异,可见对他们附属国皆是同样的待遇,一丝一毫也不见偏差。
果然是清琅大国,正连住处都让人拿捏不到把柄,岳子齐抿唇轻笑,“多谢讼大人,只是还要劳烦讼大人为本殿的侍从也安排个去处。”
轻点头,在讼风的一个示意之下,浣武便也明白了,“还请诸位随我前来。”
待到那浩浩荡荡的队伍消失在了视线之内,讼风才再次向岳子纾侧目而去,只是两道视线忽的交织在了一起,令讼风心下颇有些尴尬的成分。
“不过——岳公主便要另行安排去处了,宫殿之内并无设立分房,且只有一席床榻。”杜绝了岳子纾的后路,讼风也表示爱莫能助。
若是宫殿有设立分房,此前他便也不用憋屈的与小师兄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了,更何况,她先前还在打着地铺……
“可是本公主不想独自一人……太子哥哥,子纾会害怕的,千万不要让子纾一个人。”略带些哭腔的央求着岳子齐,显然这正是岳子纾的惯用伎俩。
她才不愿意一个人独处一室,半夜一人可是很吓人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父皇才把她的宫殿单独设立有分房,且丫鬟们便是入住其中。
但她也明白,此处并非自家宫殿,俨然是做不到面面俱到。
“这……”岳子齐不禁凝眉,他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在国中人人都会谦让她,就连父皇也是特意为她建造了一处独立带有分房的宫殿。
可眼下并非清月国,这里,也正是清琅的土地,由不得她放肆……“子纾不得胡闹,若是再这样,我便先将你遣送回去,让父皇好好惩罚你。”
似乎是感受到了畏惧,岳子纾唇角一扁哭出了声来,“太子哥哥,您别告诉父皇,子纾……子纾……。”
还真是令人头疼啊……
讼风不着痕迹的轻抚了下太阳穴,脑海之中忽的闪过澜子歌那抹清雅的面容。
一时间,讼风心下却隐隐有了计较,“太子殿下不必为难,此事,稍后本大人亲自与皇上通禀一声再作打算。”
不知为何,总感觉十分麻烦于他,然而岳子齐刚想开口拒绝,身侧的岳子纾便抢先了一步,“那便有劳讼大人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岳子齐这才稍显抱歉的扬起笑意,只是在看见讼风同样的展现笑容之时,心里突然漏了一拍。
自己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