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帅一口气将简繁抱到停车场。
电梯内也没舍得将简繁放下来,手臂处传来的酸楚远没有内心的沉重让蒋帅难于忍受。简繁,我没有保护好你,你说你难受,我应该立即带你离开的。一丝犹豫竟然让韩聪有机会伤害你。
蒋帅将简繁向上抱紧,靠在车门上摸出车钥匙遥下所有车窗排空车内的热气。曲起手肘打开副驾的车门,将简繁轻轻放在座位上。
简繁紧紧闭着眼睛,嘴唇发白。蒋帅握上简繁的手。
“低血糖,不用担心。”简繁努力提起精神。
恐怕不是低血糖这么简单,蒋帅帮简繁系好安全带,“我带你去医院。”
“不需要,一会儿就好。真的,我知道。”
简繁的所有决定只会苦着自己。蒋帅不理会简繁的话,立即给蒋欣打电话,“姐,你今天值班吗?”
“在家呢!有事吗?”
“简繁不舒服。”
“哦,你带她去医院吧!我现在过去。”
“嗯。”
去医院的路上简繁的手机在包里响个不停,简繁昏昏沉沉地睡着,眉头紧锁抗拒着刺耳的手机铃声。
简繁的手机终于不响了,蒋帅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蒋帅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不用猜也知道是韩聪打来的。
蒋帅蹙眉,接通电话。
“简繁跟你在一起吗?”韩聪声音透着急躁。
“是的。”
“让她接我电话。”
“简繁不舒服,睡着了。”
‘不舒服’三个字明显加重了语气。韩聪闭上眼睛,悔恨不已,深吸一口气,“你们现在在哪里?”
“你有必要知道吗?”蒋帅对韩聪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帅子!”语气近乎恳求。
两个人同时沉默。
终于,蒋帅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简繁,“带简繁去医院。开车呢,挂了。”
车辆缓缓驶入医院。蒋欣已经在门诊楼台阶上等候了,见蒋帅的车开进来立即走下台阶移开内部车辆停车位的路锥。
室外温度很高,见姐姐如此细心,蒋帅有些不忍。急忙将车辆停好,下车跑到蒋欣面前,“姐!”神色中饱含感激和信任。
蒋欣拍了拍蒋帅,“简繁哪里不舒服?”
“简繁说是低血糖,我认为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简繁吃了巧克力又睡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睁开眼从车上迈下来,“姐,没什么的。就是忘了吃饭饿了而已。不用检查。”
“既然来了就检查一下,帅子也好放心。”蒋欣亲昵地揽过简繁走进门诊楼。
蒋帅锁好车,几步追上去跟在后面。一生中最值得守护的两个人就在眼前,蒋帅感到无比踏实。
经过血压、血常规检查,蒋欣拿着结果单走回来,关切地看了看简繁,“平时有耳鸣的情况吗?”
“没有!”简繁预站起来回答蒋欣的问话,被蒋帅按住。
“经常头晕吗?”
“有几次,估计是工作时间太长了,趴一下就好了。”简繁说的很轻松。
“姐,有什么问题吗?”蒋帅紧张地凑到蒋欣身边。
唉,看把这孩子急的!蒋欣瞥了一眼蒋帅,有意不理他,继续询问简繁,“以前有过低血糖的症状吗?”
“高中时有过一次。最近有过几次,吃块糖就好了。”
“姐,你快说!究竟有没有问题,严重不严重。”蒋帅急得跳脚。
“心率有些快,有些贫血。”蒋欣将几项血项指标指给蒋帅看。
“姐,要不要我给简繁输点血?”蒋帅突发奇想。
蒋欣被蒋帅逗得哭笑不得,“哈哈,你以为拍连续剧呢!输血也要用血库中的血,再说距离需要输血那种严重程度还远着呢。”
简繁偷偷冲蒋帅欺鼻子,你有没有点常识。
“那怎么办?”蒋帅还是不放心。
“可以吃一些补血的药。以后要注意饮食,加强营养,不要过于劳累。特别是不能饿着,吃饭不能糊弄。”
“哦。”蒋帅长舒一口气,转而又有了新的提议,“姐,需不需要输液?见效快吧。”
蒋欣语气中带了笑,“不需要。”
“嗨,你们别笑我。家里那么多医学书,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营养不良可以进行肠道内营养支持和肠道外营养支持。”蒋帅似在背书。
蒋欣被蒋帅磨得实在没脾气了,“帅子,真拿你没有办法,输一点葡萄糖也好。你先带简繁去我办公室床上躺好,我去安排。你说的那些呀都是针对中重度营养不良患者的治疗办法。简繁这种情况主要还是靠饮食调理,再配合一些适度的体育锻炼。”
“哦,知道了。”蒋帅冲简繁挑了挑眉毛,故作无可奈何,“走吧,我带你这个非洲难民去输液!”
蒋欣笑了笑转身离开。简繁立即给了蒋帅一拳,“你才是非洲难民呢!”
“哈哈,你不是吗?不是还将自己饿成营养不良。”蒋帅一步跳开。
“我不去输液了,除非你再让我打一下,谁让你躲开的。”简繁嘟着嘴。
“哈哈,好吧。看来今天不让你打一拳,你真要变成非洲难民了!”蒋帅跨回来,将肩膀递给简繁。
简繁一拳打过去,“为什么?”
蒋帅鼓起腮,顽皮地打量简繁,“被气得脸都黑了,哈哈,你说呢?小黑人!”
“哼,让你胡说。”简繁抓住简繁的手臂,不依不饶,“看你这次往哪里逃!”
“哈哈,救命呀!”因为在医院内,蒋帅只能低声呼救,假意躲着简繁的攻击,“简繁,你还是多饿几天吧!太暴力呀!”
“嘻嘻。”
两人笑着来到蒋欣独立的办公室内,屏风后面有一张供蒋欣临时休息的床。
“趟上去,困了可以再睡一觉。”蒋帅接过简繁的手包放在一旁。
简繁迟疑了一下。
“这不是诊疗室,是我姐的办公室,床很干净的。哦,我来输液也趟过。放心吧,医生都是有洁癖的。”
“嗯。”简繁对医院的床莫名恐惧,听蒋帅如此说略有安心,倚坐在床边。
“你是病人!就要有一个病人的样子。躺下!”蒋帅将简繁平按在床上。瞬间,呼吸屏住,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和新奇,窘迫和犹豫。简繁的清新可人就锁在气息之间,俯身便可触及。
简繁微微握拳,下一秒的不确定令人无所适从,却又是期盼的。
突然,治疗车的声音惊得时间从窗棱上掉下来。蒋帅急忙放开简繁,走出屏风。
“帅哥,来,看一眼你女朋友的输液卡,没错吧!”小护士将输液袋和卡片指给蒋帅看。
“谢谢。没错。”蒋帅闪在一边,脸热热的。
小护士将输液针给简繁扎好,调了调滴液的速度,“好了,帅哥。快打完时去值班室喊我。蒋主任正在给家属答疑,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好的。”
小护士临走前又看了蒋帅一眼,都说蒋主任的弟弟长得很帅,果然如此。那个女孩子也很漂亮,唉,我得告诉姐妹们去,都别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