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五个多月前落崖的事情,任凡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鲍美事先已经交代得再清楚不过,但不清楚的是,何鑫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动机是什么。
至于今天的事情,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简单、下流。
按照何鑫事先安排的计划,先让鲍美对任凡投怀送抱,虽然鲍美在感情上严重伤害的任凡,可毕竟鲍美越来越出落得像个尤物,任凡除了跟鲍美熟悉,恐怕没谈过什么恋爱,应该能够重新接受鲍美,“事实”上,何鑫等人在暗中的确是看到了任凡和鲍美之间相处甚欢。
本来何鑫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对任凡下手的,可是何鑫却不能容忍任凡和鲍美之间重归于好,尽管他利用鲍美来引诱任凡,这种感觉不但像是被戴了绿帽子,更担心的是,鲍美一旦被任凡的情感打动,把计划向任凡和盘托出,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因此这才迫不及待地动手。
先是让鲍美以请吃饭为由,将任凡诓到这里来,一顿好吃好喝麻痹任凡,再用催情药灌晕任凡,鲍美趁机施以引诱,任凡势必难以自制,对鲍美做出一些非礼甚至跟深入的举动,何鑫等人趁这个机会破门而入,将任凡抓个现行。
何鑫导演这一出捉奸大戏,当然不是为了捉奸,而是要以任凡强暴自己女友为名将任凡送进局子里。
把任凡送进局子里,仍不是何鑫的最终目的,而是要另有安排。
这件事情再往下,除了何鑫,在场的人恐怕没人清楚了,但任凡想象得到,如果自己真的中了何鑫的算计,自己恐怕会被坐实强暴女性的罪名,接下来毫无疑问,会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送进看守所,跟另外一些犯人关在一起,接着就会发生诸如喝水死、躲猫猫死等莫名其妙的事情。
虽然看守所或者监狱内死人不是小事,可是对于某些神通广大的人来说不算事。
任凡不由得嘴角一抽,这回没用食指擦鼻子,他心里一阵后怕,如果现在的任凡还是落崖之前的那个任凡,并没有经历过在圣古境的奇遇,即使侥幸生还,早晚也要遭到这些人的毒手,不但任凡再没有生望,就连父母恐怕也会在绝望中了结生命——一个家庭就此毁灭!
“哼!”
随着一声冷哼,就连萎靡在角落内的何鑫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任凡伸手将林虎的双颊捏住,他的指力何其大!林虎的两侧腮部酸痛不堪,甚至感觉到牙齿都要被捏松动了,不得不张开嘴以减轻腮部的压力。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这红酒很贵的,如果不尝尝,岂不可惜。”任凡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红酒的酒瓶塞入林虎的口中。
略带辛辣的酸涩液体迅速滑入林虎的喉咙。
林虎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了出来,现在他无法发出一声,只能在心里咆哮,“刚才说好的坦白从宽呢……”
“哎,就这一瓶酒,可不能给你喝太多,要不然其他人可就没份了!”
除了林虎,其余的人不由得脸部一阵抽搐,啥玩意?我们也有份?
任凡一脸疼惜地将酒瓶收回,林虎的喉咙压力骤减,弯下腰干呕起来。
“你要是敢吐出一滴来,当心我把剩下的都给你!”
林虎当然不敢吐,任凡太暴力了!他心里还在侥幸,这药的作用或许没那么大。
这边蔡豹等人本能地做出捂嘴的动作,却被任凡拉着衣领,挨个灌了一气,就剩下鲍美还有何鑫。
任凡看着手中剩下的半瓶酒,看看何鑫,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这酒先让你的小弟喝了,你这个当老大的没意见吧。”
没意见,当然没意见,喝得一滴不剩才好呢!
可是任凡哪会让何鑫如意,他弯下身来,一把将何鑫提起。
何鑫身高比任凡还要猛一头,体格也不像任凡那么单薄,可是任凡抓起他来,就像是拎一只鸡一样容易。
“来,喝吧,全喝掉。”
眼看着瓶口离自己越来越近,何鑫可比谁都清楚加入这瓶酒里的催情药,有多大的威力,斟入高脚杯浅浅的那么一点儿,足可以使一名壮汉欲火焚身、鼻血横流了,这半瓶子酒真要是都给自己灌下去,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充分见识过任凡非人的手段后,何鑫也扛不住了,这个房间附近的人都被自己清场,所有人的手机又被任凡搜走,此时都扔在地上被踏得四分五裂,求援是想都别想了,要是一味地死扛下去,弄不好这愣子一发疯,要了自己的命,自己这么年轻,还有这么丰厚的家产等着自己继承和享受,真不想这么马马虎虎地被人弄死,虽然背后那个人严令自己不准把关于他的事情透露出去,否则后果自负,但如果能把任凡这股祸水引向背后的那个人也不坏,让他们狗咬狗去,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被迫单独面对任凡这个凶神了。
“我说,我说,发生这些事情,不是因为我要对付你,而是有人要我对付你,那个人我们都叫他强少!”
“强少?”
任凡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谁是强少?难道是一个很强的少爷?
“我读书少,实在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强少是个什么玩意儿?”
任凡摇摇头,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自己一个出身微寒的学生,能得罪什么人呢,会指使人对自己痛下杀手,关键是何鑫这个人,自己不认识也有耳闻,他的父亲原本就是跟黑道有关联,这些年略洗白了一些,做一些合法生意,以何鑫的身家,怎么会跟一个小混混一般受人驱使做这种害人的勾当呢?
这种不合乎常理的事情,任凡当然难以置信,一定要问个清楚。
“强少名叫张强,是一家开了不到一年的公司的法人,他跟我父亲有生意往来,听我父亲说强少做生意手笔很大,他背后应该还有一个实力雄厚的老板,我父亲为了生意不断讨好他,我们之间就是这么认识的,是他逼着我对凡哥你动手,至于什么原因,强少不说,我当然不敢问,强少告诉我,如果不能让凡哥你死,往后我就得死,连我的父亲还有我家里都不得善终。”
何鑫竹筒倒豆一般将他知道的事情一并说出来。
张强,一家公司法人代表,背景神秘,想要任凡死。
这些信息令任凡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就在松河市最高的一幢建筑,最顶三层楼被一家公司租用,最后一层,足有二百多平方米,竟然都用作一个人的办公室,一位面色阴鸷的年轻人立正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在午后阳光下显得安宁祥和的小城。
他在落地窗前久久不动一下,如同雕像一般,如果不是他抬手摸了摸眼皮,便会给人以他永远都不会动一下的错觉。
眼皮在跳,难道……难道是何鑫那个废物又把事情办砸了?
年轻人心里涌上来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