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正雄将俱乐部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流川一郎。
本以为在听完这些之后,流川一郎会暴怒如雷,进而安排后续的事情,但是他没有。
流川一郎比想象中的要冷静的多,虽然眼神中依旧有怒意在翻腾,但是还处在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
“正雄,说说你的看法。”
流川正雄所说的这些事情,其实流川一郎已经从公主殿下的口中得知了。
他不需要去研究为什么公主殿下能对金枪鱼俱乐部里的事情了如指掌,他只需要知道,公主殿下今天来流川家,是警告,也是拯救。
警告他流川家不要再去动那个温泉酒店项目,拯救流川家免于被武道界除名。
只不过对流川一郎来说,公主殿下虽然身份尊贵,而且手下高手如云,可是流川家的底蕴也不是随便就能撼动的。
所以此时的他,还能够保持着最基础的冷静。
至于流川家所面临的麻烦,他很清楚,这一次不管怎样,流川家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但是,不战而降可不是流川家的做事风格。
想要流川家在武道界除名,这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随便放几句嘴炮就能够实现的。
想要他流川家完犊子,那得真枪实弹,血雨腥风才行。
流川正雄虽然在金枪鱼俱乐部只是一个安全部门的负责人,但是他早些年的佣兵生涯对于此刻的流川家而言,有着极高的参考价值。
面对流川一郎的询问,流川正雄稍稍有些愣神儿,因为他没有想到他会问自己的看法。
这在以往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流川一郎做事情向来都是一言堂,就算是询问意见,也轮不到流川正雄这个级别的族人能有的资格。
“不用担心什么,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不会责怪你。”
流川正雄愣神的表情落在流川一郎的眼中,他能懂是什么意思,所以随口提醒了一句。
“是,家主。”
流川正雄赶紧回过神来,躬身应了一句后,才继续道:“这一次的事情,对手是血色獠牙,他有着击杀宗师的实力……”
流川正雄话一开口,便直截了当的道出了事件的重点,对手的实力强大,流川家必须要重视起来才行。
“二介先生已经被干掉了,鼠先生不战而逃,家族接下来面临着巨大的生存挑战,关乎生死,我想请问家主,您有多少的把握可以反败为胜?”
流川正雄倒是没有怯场,这一番话说完,更是直奔主题询问起了流川一郎怎样应对危机。
“你觉得,我有多少把握?”
说实话,流川一郎被他这一番话问的有些不爽,但还是很好的控制了情绪,并未发作。
“正雄不知。”
流川正雄摇头,在一家之主的面前,耍小聪明可不是上上之选,有一说一方为正确直到:“家族只有三个宗师,一死一逃,还有一个坐镇老宅,如果没有其他的力量,想要挡住血色獠牙,难度很大。”
“有多大?”
流川一郎看得出来,流川正雄没有夸大其词,在这种时候,说实话往往比美好的憧憬更让人心安。
“九死一生。”
流川正雄其实是心里有些没底的,这几个字一出口,意味着他对于家族的信心已经跌至谷底,这对流川家的掌舵人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是让他在这里盲目自信的去吹什么彩虹,他还真做不到。
“一个小小的佣兵,真的有能够威胁流川家的力量吗?”
流川一郎没去当场驳斥什么,只是相当平静的反问了一句:“他,只有一个人而已,流川家的二郎何止百人?”
“家主,血色獠牙并非只有一人而已。”
流川正雄接过话茬,将自己所知晓的那一部分如实的说了出来:“他是獠牙重装的指挥官,那是一支比恶魔还要可怕的兵团,每一个人都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流川一郎的眼神里,已经开始出现了某些肆虐的冰冷。
显然,他表面上的平静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内心深处的东西才更加的关键。
“说下去!”
流川正雄想要停下,但流川一郎可没给他这个机会,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藏着掖着似乎完全没有半点的意义。
短暂的沉默后,他选择了豁出去,继续说了下去。
“根据可靠的情报显示,獠牙重装中,实力与血色獠牙不相上下的人,至少有四个,如果他能够拥有干掉宗师的实力,那么,另外的那几个人,也一定拥有同样的力量……
另外,除了獠牙重装之外,梅川家也是这次事件的参与者,据我所知,那间事务所的老板,就是梅川家的三姬之首,魅姬梅川千草。
还有,魅姬与血色獠牙的关系十分密切,她对他的称呼是‘主人’。
家主,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一番话,流川正雄可是在心中打了很长时间的腹稿才说出来的。
他没有提及任何关于金枪鱼俱乐部的事情,也没提及自己对俱乐部的一些想法,只是在单纯的提醒着流川一郎,这次的对手有多强大。
因为他很清楚,流川家在武道界的情报能力不错,可是在佣兵界就几乎是没什么眼线和情报渠道了。
所以这一番话所说的信息,都是流川一郎知之甚少的那部分,绝对有冲击力和说服力。
流川正雄说完,停下来看着流川一郎。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但更多的都是冰冷,还有那种极力压制的狰狞与愤怒。
“如果让你来处理这件事情,你会怎么做?”
流川一郎很快便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再次问流川正雄的意见,只是语气中的怒意中,莫名多出了几分不甘。
这情绪让流川正雄有些惊讶,更有些不解。
但,问题还是要回答的。
“我不知道。”
流川正雄仔细思索了良久,这才给出了一个早在意料之中的答案:“以我的能力,我看不到任何的胜算,唯一能做的,就是尝试着如何止损吧。”
这一番话让流川一郎彻底陷入了沉思中。
片刻后,他坐在椅子上的身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压抑的气氛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他盯着流川正雄的眼睛,声音中带着几分颓然。
“正雄,你可知道,刚刚公主殿下来见我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