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野要登场！”
“他可是咱们华夏古武道年轻一辈头三的强者。”
“项野其实还不算什么，他弟弟项人狂那才叫盖世无双，传说中的上古凶兽穷奇转世……”
观众席上略微喧嚣。
项野，第四大古武世家的长子。
出身显赫，实力卓绝，纵然不如轩辕长夜那么夺目，但也依旧是在场绝大部分年轻人仰止的高峰。
在众人瞩目中项野登上了擂台。
对手是“裂空剑”张小楼，来自不知名古武家族的青年，入微境界，在这“擂台战”绝不是很强的存在。
他的登场立即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怎么说呢？
凡习古武者，中气沛然，就算长相丑陋或者衣衫褴褛等，总会有种神采。
这张小楼反而是缩肩哈腰，弓背勾头，双目黯然，油腻粘成一缕一缕的头发贴在头上，神色畏畏缩缩，就像是很傻很呆的落汤鸡，显得及其萎靡颓丧，全无古武者风范。
跟猥琐的老宅男差不多。
与气宇轩昂的项野相对而立，更被衬得低矮窝囊，连男人的气概都没了。
张小楼似乎有些惶恐，双手抱拳，头颅压得很低：“请……请指教！”
项野翻转了几下手腕，目光下瞥。
意兴阑珊地说道：“你实力还差的太远，跟你打没多大意思，你呀还是现在就认输，免得等会儿断手断脚。”
项野瞧不上他。
不光项野，就是席上观众也觉得这家伙丢人现眼，逐渐哄闹起来。
“下去吧你！”
“我们练习古武的就没你这号。”
“你根本不是项少对手。”
“还是早点带些纸巾回家，对着电脑去撸吧，哈哈哈，什么玩意儿。”
听着众人哄闹，张小楼霎时就僵在了那里。
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半晌握了握拳头，沉声道：“请——”
项野冷笑，并不睬他。
……
观众席上，陆京眯着眼睛打量擂台情形，一点闪亮光芒逐渐在眼角凝聚，神色出奇的肃然郑重。
“这人不简单！”
严薇安道：“你说的张小楼？”
“没错，怕是项野要阴沟里翻船。”
“不可能吧……”
严薇安有些惊讶，“我知道你眼高，连姚重华都等闲视之，自然也不会多把项野放在眼里，但项野毕竟是上次前三，不可能轻易就败了。”
沈玉琼插话道：“赛制也不可能这样安排，把项野第一轮就刷下去。”
“你们都知道我师傅……”
“什么意思？”
陆京眸中光芒闪动：“我师傅平常看起来其实极为软弱柔善，连普通人气势都不如，但只要他拿起刀，他就是天，那种神采会让人觉得触不可及。”
严薇安向擂台望了望，哂笑道：“敢拿这张小楼很英伯伯比，你不孝。”
“我不会看错。”
“可他也太……窝囊。”
张小楼的表现确实很窝囊。
低着头，背弓得像驼峰一样，再次伸手对项野说道：“请！”
“还真要来啊？”
项野随意地拉开架势，“那就来。”
“我的剑很快，请小心。”
“陪你玩玩，你还当真了。”
铮的一声清吟，张小楼缓缓拔出了悬在腰间长剑。
随着长剑逐渐出鞘，凄美如雪的剑光沿剑锋流动，张小楼气质迅速发生变化，就像被泥土封存的雕塑，泥土剥落，露出精致细腻本相。
微光在他漆黑眼中凝聚。
身形渐而挺拔。
脸色神色变得冷峻如冰，整个人在瞬间里脱胎换骨了。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洲。
剑客！
那是落拓剑客该有的本色。
满场寂静，所有人都因他这种改变而屏气凝神，似乎是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变化这么大？
随即便见他一剑破空，向项野脖颈斜削过来，两人迅速交错，空中光影闪动，就见一缕头发从空中缓缓飘落。
好快的剑！
项野兀然心惊。
刚才交错的瞬间，冰冷的剑锋从他鬓角划过，他甚至起了恐惧之感。
“还真是挺牛-逼的。”
他干笑了两声，掩饰过去眼中的慌乱，“我承认刚才有些小瞧你，你，能做我的对手。”
张小楼默然不语。
将长剑一横继续朝项野攻过去，剑影缤纷犹如一团雪光，嗡嗡鸣颤的剑鸣，逐渐化成风雷浪涌之声。
两人在擂台上虽然变换位置。
招式、动作，光凭眼睛已经很难捕捉到清晰画面。
陆京淡笑：“我没说错吧？”
严薇安点了点额头道：“看人这回你倒是看得很准，但项野未必会输。”
“那咱们打个赌。”
“怎么赌？”
陆京趴到严薇安耳边，一脸的荡漾，低声说道：“假如项野输了，你就给我当骠骑将军；他赢了的话，你就当我的一颗大树。”
“骠骑将军”，严薇安已经知道什么涵义，可一颗大树又是什么梗？
她也低声道：“你先解释清楚。”
“我这个人那是很念旧的，小时候很喜欢上树……哈哈，你懂得，你当我的大树，我也上一上-你。”
“滚-蛋吧你。”
“哦？你肯定是觉得上一上太少。”
严薇安捂住耳朵道：“你滚，你滚，你滚，我不听你说话。”
“你滚，你滚，你滚，俺不听你说话。”
二愣子在旁模仿严薇安。
双手捂耳，轻咬着嘴唇，作扭捏娇羞之太，再配上张如饼大脸……看起来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陆京扫了一眼，立即就打起冷颤。
“二愣，这么快就学坏了？”
“报告老板，俺这是在适应你们城里人的节奏，俺是很淳朴善良的。”
“我还品性如兰呢。”
装什么深山土特产啊？陆京也是从偏远山区出来的，什么淳朴善良都是扯淡，他觉得这二愣肯定也是经常调戏俏寡妇，幽会小媳妇的主。
他白了二愣子一眼，“你不准在我老婆面前装傻卖萌，这有觊觎老板娘的嫌疑，罪孽深重。”
“俺绝对不敢！俺发誓！”
二愣子拉了拉狗皮帽子，咧嘴憨笑，一脸的人畜无害模样，“俺不说话，俺还是看比赛吧。”
“这还差不多。”
“到时候俺娶个媳妇儿，也不让他很你们说话，城里老板都花花。”
二愣小声嘀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