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一队十四人的小分队出发了,他们是乘坐一辆车头上涂着国民党党徽的卡车出发的,车上的小分队成员穿着新式的国民党军服,挎着美式卡宾枪,风驰电掣般朝徐州方向而来!
肖伯钧身穿一身笔挺的少校军服,坐在车头副驾驶座上,这身军服是大黄牙从卧龙岗弄来的,是最新式的美式军服,大翻领格式,挂着领带的那种,肖伯钧本来就很帅,这身军服一穿上去,那就更帅了!
但他此刻的心情却很担心,担心着小分队如何能够穿越这么长的敌军防区,途中要穿过正面敌军主力的防区,还要经过徐州和台儿庄等有敌军重兵把守的城市,只要稍微露出来些破绽,那就能被一大批敌军尾追盯住,这个风险很大啊!
而一旦被敌军察觉出来小分队的行动目的,那这次联络沂蒙山游击队主力的行动就显得没有多大的意义了,敌军肯定会采取相关措施来防备沂蒙山游击队主力从侧翼向他们发起的袭击,也就是说,这次行动不但要迅捷,而且还要保密,否则就算是失败的。
这不,卡车刚刚行驶出去二十多公里地,迎面就碰到了一队从北面过来的国民党军队伍,这队国民党军队伍前头竟然有美式坦克和装甲车,他们的士兵们全部戴着美式钢盔,挎着美式冲锋枪,耀武扬威的朝江北游击队主力方向过来。
发现他们的时候,手下询问肖伯钧:“营长,前面发现大批敌军队伍,怎么办?”
肖伯钧本来是想躲避起来,暗中观察一下这些敌军的,但随即一想,躲起来不一定能够避开这些敌人的侦察,反而有暴露的可能,既然遭遇了,那就迎上去看看再说,他相信自己手下的这些小分队成员,是能够不会让他失望的。
迎面驶来一辆美式吉普车,车子上坐着一个国民党军的上校,他们在肖伯钧的车子边上“嘎吱”一声停了下来,车上的那个上校没有下车,依然在抽着他的香烟,而另外两个坐在车上的参谋跳下车来,敲着车窗问道:“你们是哪个部分的?为什么从共军那边过来啊?”
“我们有战区司令部的特别通行证,奉命执行秘密任务,你们是哪部分的啊?用得着向你们报告吗?快让开道,别妨碍我们公务!”肖伯钧怒道。
那两个参谋一听这个,知道自己是摆不平眼前的这个少校了,赶紧跑回去向那个坐在车上的上校汇报:“报告,他们说是战区司令部的,正在执行秘密任务!”
“战区司令部的?那个部门的?”那上校跳下车,问道。
肖伯钧一看来了个国民党军上校,没办法,只得急忙下车,朝他敬礼,其实他心里恨不得能够立即灭了这个家伙,但他现在只能忍着,否则自己的身份就要暴露了,而且从这个国民党军上校的话语和反应来看,他估计就是认识战区司令部里的人,或者本来就是战区司令部的!
“报告上校,我们是战区司令部的参谋,奉命执行一项敌后侦察任务,这是我们的通行证,请上校查看!”肖伯钧毕恭毕敬的递上去了一本证件。
这些证件是老吴他们仿制的,随着主力放弃根据地,北上撤退,老吴他们也跟着撤退了,但大量的工厂设备由于太过笨重无法跟着撤退,为防止这些设备落入国民党军的手中,老吴他们含泪将这些设备捣毁,只带了一些能够带得动的小设备上路了。
当初捣毁这些设备的时候,那些工人老师傅和工程师是一百二十个不同意,有几个工人还用身子护着这些朝夕相处的设备对前来处理的战士们说道:“别砸这些机器,先把我们砸了吧!”
最后还是老吴劝说这些老师傅:“同志们啊!我们这次北撤,相当于再次进行一次长征,这些设备虽然宝贵,但比起同志们的生命来说,就不是那么宝贵了,东北是工业基地,那里有许多日本鬼子留下来的工厂和设备,只要我们能够赶到那里,那你要咋样的设备都有,带着这些笨重的设备,实在是赶不上部队的行军速度的,甚至要拖累整个主力的行军速度,造成不可预料的损失,我们这次的困难是暂时的,相信很快就会有许多好设备让我们用的。”
看得老吴都这样表态了,那些工人师傅们才不得不作罢,但当那些战士用大锤子或者手榴弹将设备炸坏的时候,他们的眼睛还是湿润了。
带着上路的这些轻型设备中,刚好就有制作证件的设备,根据大黄牙手下侦察兵抓获的国民党军军官俘虏的证件,老吴他们很快就仿制出来了这批证件,这些证件从外形上看不出来什么异样,完全可以跟真的以假乱真,唯一没有的就是这些证件信息都是假的,当然国民党军部队里的存档里也是没有的。
那上校一看这个年轻少校的态度还相当不错,特别有礼貌,态度很谦卑,当时就“哦”了一声,点点头道:“原来是司令部里的参谋啊,你小子有本事啊,年纪轻轻就干到了司令部里的少校参谋了,怕不是有背景吧?”
“是的,是的,长官还真是英明,说起来家父跟黄长官还是有一些远亲的,承蒙长官看得起,他让我在他身边多多历练一阵子!”肖伯钧顺着这个国民党军上校的话顺势接了下去。
“嘿嘿,看来我没猜错吧,原来是新贵啊,怪不得这么牛气,好了,这个证件我看过了,是真的,没什么问题!”上校点点头,刚才他就瞄了一下证件,其实没有去真正看证件的内容。
“长官,你们这是去哪里啊?需要我们帮忙吗?”肖伯钧心中暗喜,接着问道。
“哎,别说了,我们倒霉,我们要跟前面的共军主力开干了,这次我们打前锋,苦累差使啊,都是提着脑袋的活儿,哪有你小老弟这样好福气啊,有黄长官罩着的。”这个上校显然有些情绪,发着牢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