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谢廖沙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和列别德联系过了。当初列别德负伤回国之后,很是消极了一段时间。谢廖沙托关系把他运作到了军校继续深造,现在马上就要毕业了,列别德已经有了个好去处,他会被分派到1o6空降师137团担任副团长的职位。
1o6空降师驻守在莫斯科南部的图拉、梁赞市,是苏联的王牌近卫空降师。由于这支部队诞生于1944年,在卫国战争时期参与解放了匈牙利、奥地利、以及捷克斯洛伐克。而列别德的137团驻扎在梁赞市,就在国防部的眼皮子底下,能在这这支部队当副团长,以后自然是要平步青云的。
谢廖沙接通电话其实是想邀请列别德一家一同去克里米亚度假的。虽然这一次谢廖沙把自己的兄弟们都叫回来了,可是他们不打算在休假期间讨论什么有关于帮会的事情,再加上列别德是大家信赖有加的老领导,因此这次难得的聚会邀请列别德并无不妥之处。
谢廖沙把度假的事情和列别德一说,列别德自然很高兴。谢廖沙告诉列别德他从英国带了一些礼物回来,让手下明天就送过去。列别德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很是感动。谢廖沙现在是副部级的官员,按理说列别德给他送礼还差不多,现在反而倒过来了,可见谢廖沙还在惦记着当初在阿富汗的那些交情。
在电话的最后,列别德突然对谢廖沙说道:“谢廖沙,你还记得格拉乔夫吗?”
“提他干什么?”谢廖沙有些不悦的说道。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格拉乔夫最近刚刚立了大功,怕是要接任师部的参谋长了。”列别德回答道。
“参谋长,他怎么可能当参谋长,就他那两下子?”谢廖沙好奇的问道。
“谢廖沙,这家伙也是拿命换来的。他领着全团去袭击一处圣战者的军火库,可是被敌人包围了。后来他让阿富汗人民军的部队作诱饵,突围之后又反包围了圣战者部队。全歼了这股敌人!这可是阿富汗战争打响之后难得的大胜利啊!我恐怕一个苏联英雄是跑不了了,格拉乔夫要时来运转了!”列别德在电话里详细地说道。
“那只阿富汗人民军的部队怕是没几个活下来的吧!这种阴招也只有他能够使得出来!”谢廖沙不屑的说道。
“谢廖沙,格拉乔夫想托我和你说一声抱歉!他说他当初对不起你!”列别德在电话里向谢廖沙说道。
谢廖沙没有说话,当初在阿富汗的时候。谢廖沙曾经把格拉乔夫当作好人,虽然最后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但是谢廖沙内心里倒真是没像记恨契尔年科那样的记恨格拉乔夫。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格拉乔夫居然也会时来运转。不过单凭列别德的一番话就让谢廖沙放弃对格拉乔夫的敌意,格拉乔夫也太想当然了。
谢廖沙不好驳了列别德的面子,所以他就绕开了这个话题。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谢廖沙就挂断了电话。
在回去的路上,谢廖沙想起今天所听到的事情。想当初不可一世的丘尔巴诺夫现在惶惶不可终日,而看起来已经穷途末路的格拉乔夫却一下子翻了身。真是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啊。
谢廖沙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对于世事无常的感慨,在年初的时候,戈尔巴乔夫也一样面临着到点退休的尴尬。虽然他是政治局常委之中最年轻的,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也无法不面对竞争总书记失败后下台的惯例。可是即使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和制度也并非不可改变。想到了这里,谢廖沙对于外贸银行的争夺反而更有信心了,这是他在迈入了1985年之后所遇到的第一个挑战。
谢廖沙在离开莫斯科之前还有一个人要见,那就是克格勃第六局的莫尔京局长。在攻击gsm小组的行动中,莫尔京的情报起了很大的作用。谢廖沙其实一直都希望能搭上克格勃的路子,可是以前克格勃太nB了,像谢廖沙这样的级别的官员人家根本就不屑于理睬。可是现在,克格勃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丢掉了这份优越感。
由于是初次上门,对方又是克格勃,谢廖沙还是想尽量的低调一些。他没有携带贵重的礼物前去拜访莫尔京,仅仅带了一瓶好酒登门拜访。
“乌里扬诺夫部长,没想到您这么快就从英国回来了。我还想去拜访您呢,谁知道您居然主动来看我,真是失礼啊!”莫尔京有些拘谨的说道。
“莫尔京局长,叫我谢廖沙就好了,咱们自己人,就不要用那些职务上的名字来互相称呼了!”谢廖沙亲近的说道。
由于谢廖沙是独自前来的,莫尔京的太太和子女对于谢廖沙的好感大增,因为他没有表现出那种部级官员的架子,相反还显得非常的亲切。
谢廖沙对于莫尔京的亲属初次见面仅仅就是互相认识一下,送礼这种事不能由他来做。只能是纳斯佳或者其他的手下替他代劳,因为谢廖沙的职位要高于莫尔京。
由于谢廖沙提前打过招呼了,所以莫尔京准备了丰盛的菜肴。不过这些东西并不是谢廖沙所在意的,谢廖沙其实是想把莫尔京绑定在自己的计划之中。所以谢廖沙找了个机会对莫尔京说道:“莫尔京老兄,你们克格勃干情报的水准那是没得说,我们外经贸部以后少不了还要麻烦你!”
“谢廖沙,这都好说!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吗!”莫尔京痛快的回应道。
谢廖沙笑了笑,对莫尔京说道:“可是总是让你们帮我们外经贸部的忙,不表示表示怎么过意的去啊!你是不知道,这一次关于gsm的情报帮我们国家挽回了多少的损失啊!这些欧洲人居然想要模仿我们的阿尔泰系统来为自己谋利,实在是太过分了,要不是克格勃的同志们的努力,恐怕我们的阿尔泰系统就要丧失在欧洲的市场了。所以为了表示感谢,我们外经贸部委托地中海贸易公司进口了一些外国的商品当是谢礼,请您一定不要推辞啊!”
莫尔京赶忙问道:“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能让外经贸部破费呢?”
“都是一些产自日本的电子电器产品,这不算什么!”谢廖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