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之后,本来还期待着像是那个‘咖啡店’一样,内里别有乾坤的金钟权,整个眉头都挑了起来。
外面破里面也没见得好到哪去,感觉就跟路边的烧烤摊一样,桌子上满是油渍,也不知道多久没擦了。
环境差到金钟权完全无法相信这就是一众大导演聚餐的地方,在金钟权的想象中,这些掌控着影视资源的导演们不说出入五星级酒店,也得差不多找个符合自己身份的地方吧。
结果呢,只能是让金钟权暗自揣测,是不是这些当导演的都有怪癖就喜欢这种调调。
李桢凡导演带着金钟权进来后,一个早就等在那里的男人走了过来。
“来了?上二楼吧,有几位已经到了。”来人大概得有五十多岁,微胖的脸,中等身材,看着很和善,明显是认识李桢凡导演的。
此刻说完话之后还好奇的看了一眼金钟权,很显然,对于金钟权的这张脸他是不陌生的,已经认了出来,不过碍于李桢凡的面子,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以为是特意邀请了今天的新料影帝前来。
李桢凡导演没有继续冷着脸,反倒是冲着这个中年男人笑了一下,然后就径直上二楼了。
这个发现到让金钟权多看了这个人一眼,李桢凡可不是对谁都有好脸色的,犹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桢凡就跟吃了枪药一样怼他,要不是后来金钟权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这才改变了初印象,否则也就没有后面的合作了。
金钟权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记忆里完全找不到这个人的信息,只能先藏在心里跟着李桢凡往二楼走去。
今天可能是知道这些导演们要过来,一楼一个客人都没有,有意思的是这个楼梯,包括台阶全都是木头制的,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很让人怀疑来个胖子会不会给它踩塌。
“很疑惑?”走在前面的李桢凡导演放慢了步伐,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
“嗯,有一些。”金钟权如实的道。
“人啊,一老了就容易念旧,喜欢回忆往昔,金基德导演已经五十岁了,所以总喜欢在聚餐的时候找找当初的感觉,也是为了告诉每个来这里的人,不要忘本,当你迷茫的时候不妨去想一想自己的初衷是什么,自己的原点在哪里,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李桢凡导演破天荒的说了很多告诫的话给金钟权听。
金钟权听了之后,虽然不是特别懂他的意思,但是还是听进了心理,他有预感,这些话他迟早会用到的。
“我记得了,对了,刚才楼下的那个人是?”金钟权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嘴。
“他啊...一个被时代淘汰的老古董罢了,当初帮了金基德导演很多,后来不拍电影了,跑来这里开了这家店,于是顺理成章的就成了我们聚会的不二之选。”李桢凡导演没有说太多,但是话里的意思还是让金钟权一凛,还好他刚才没有什么不敬的举动。
要不然以金基德为首的这帮念旧喜欢回忆的导演,绝对会马上教教他该怎么做人,谁能想到一个破烂烧烤店的老板居然当年是跟金基德一个时代的导演。
“导演,你也不提前嘱咐我一下,万一我要是说错话了,这得得罪多少人啊。”金钟权一脸无语的看着李桢凡导演说道。
“哈哈,你小子,还赖上我了,你要是个私底下飞扬跋扈的人,得罪人也算你活该!”李桢凡导演说话是一点也不客气,也算是对金钟权磨了他半天的一点小小的报复吧,不过他还是对金钟权的人品挺有信心的。
听了李桢凡导演的话,金钟权也无奈了,为什么这帮导演都喜欢玩这套呢,张勋导演也是,金容华导演也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随着他们闲聊几句的时间,并不长的楼梯也走到了尽头。
刚一冒头就听见一个声音很不客气的说道:“离老远就听到你哈哈笑,难听死了,有什么好笑的,让我们也乐一乐。”
金钟权紧跟着李桢凡导演上到二楼,一眼就看到了说话的那个人,那个人带个鸭舌帽,面目坚毅,身材健硕,此时正挂着笑容调侃的看着来人。
这人就是跟金钟权有过几面之缘的金基德导演,完全看不出一点年过半百的样子,身子骨硬朗的跟三十岁小伙子一样,看来平时经常健身。
尤其是那个长相,金钟权已经不是第一次吐槽了,看着完全不像个导演,反而像一个建筑工地搬砖的工人,那身贴近底层人民生活的朴实感迎面扑来。
“没什么,有个小子非说找您,我就把他给带过来了,您赶紧给他打发走了,这小子太能喝,我怕您一会又喝多了不承认。”李桢凡导演说话也不怎么客气,但是还是很尊敬金基德导演的。
其实金基德导演一上来就看到了今天的‘风云人物’了,只不过刻意无视了而已,只不过拿了两个影帝的演员罢了,这些年他见的多了,哪个不是对他客气有加。
现在听到李桢凡导演提到他了,金基德就不好再装作视而不见了,而且听这意思金钟权还是奔他来的,这不禁让他有了些好奇。
难道是听到风声想加入他的新片?也不对啊,他的新片类型是纪录片,根本就不需要演员,这是明年他准备拿到戛纳去参展的一种特殊类型的影片。
“找我?我可没有新电影需要演员参演啊,小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以金基德的身份地位和年纪摆在那里,叫金钟权一声小子,就算给他面子了,毕竟金钟权的第一部作品就是他弟子张勋执导的,多少有那么一点情面在里面。
金钟权没想到一上来,李桢凡导演就把他给卖了,他跟金基德总共也没说上过几句话,哪能一见面就把话挑明了啊。
好在,金钟权看到了张勋导演现在就坐在金基德导演的旁边,正忙活着烤肉。
一时间,金钟权心里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