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化冻,万物初生,小楼旁的枯黄灌木上,也吐露出了新芽,不知不觉,冬天就要过去,春天即将到来。
小小的后院里,张昂单手持剑,练习着下劈动作。
一下,一下,再一下,简单的动作被他重复了无数遍,汗水已经模糊了他的眼睛,但他并不停下,依旧一丝不苟的进行着练习,任由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这一个半月,他放下了食堂的工作,一直呆在这里,练习着这些最简单最基础的剑术动作。
原先烹饪协会的大师们还来找过他几次,希望他能专心厨艺,多和大家交流,伯纳德大师甚至流露出愿意收他为弟子的意思,甚至答应传授他那些厨师们的武功。
但张昂现在手握绝世剑法,已经下定决心要专心习练剑术了,就以各种各样的借口一次次回绝了大师们的好意,之后那些大师们就不大来了。
这时,苏菲小姐走进了小院。
“我这里有个好消息!”苏菲小姐显得很是开心。
“啊,什么好消息?”张昂停下挥剑,收剑入鞘,擦了擦满头的汗。
“父亲他差不多快要交接好职务了,大概过几天就会来巴黎了。”苏菲小姐的语气很欢快。
“哦。那我们需要准备什么么?”张昂问道。
“到时候你家那个老仆人和那个独臂的手下,也会一起来。”苏菲小姐说出了重点。
“啊,那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么?”张昂张大了嘴巴。
“他们都很忠心的,当初我家把那具无头尸体送过去的时候,那老仆人当场就哭晕了过去,而你那独臂仆人还想跑去教堂给你报仇,还好我们被拦了下来。当然,为了保密,我们无法告诉他们实情,只好先瞒着。”苏菲小姐想了想,继续道:“总之,等他们来了,你亲自和他们解释嘛。”
“那,好吧,不过来这么多人,小楼里也住不下吧。”张昂的思维有些跳脱。
“他们来了,当然不会住这里啊,我家在城西也是有一座府邸的,算是老宅吧,虽然已经很多年没人住了,到时候自然会仔细打扫一番的。”苏菲小姐解释道。
“你们家原来也是在巴黎城里的么?”张昂有些好奇。
“你以为我家一直都带在伦土城,做这小城城主么。我家最早是亲王,世代镇守帝国南疆的。虽然后来慢慢衰败,但7年多前还是侯爵爵位,一直都住在巴黎城里的。”苏菲小姐一下子变得低落了。
“那为什么会变成小城的伯爵城主呢?”张昂有些不解。
“这还要从七年前我们和西班牙的大战说起,当年西班牙王室绝后,皇位空悬,我们尊贵皇帝陛下就想占个便宜,想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开疆扩土,结果多斯城下一场惨败,后院又被德意志那帮杂碎乘机点火,只好撤兵而归。当时我爷爷,带着我父亲,伯伯,叔叔们,被命令殿后。结果被西班牙护国武圣‘幻想骑士’堂·吉诃德的衔尾追击,几番血战,我家长辈几乎全部战死,只有我父亲被你父亲从死人堆里背出来,才活了下来。好不容易逃回巴黎,不仅没有任何封赏补偿,还被削去爵位,发配到了那个小城。”苏菲小姐显得很愤慨。
“那皇室为什么会这样对你们家呢?”张昂依旧不解。
沉默了一会,苏菲小姐才继续道:“无非是皇储之争,我们家押错了人呗,所以现在巴黎的那些贵族们老是会说我家没有眼光,看不清形势什么的。”
“不,我觉得还是有点眼光的,至少,没有看错我嘛。”张昂憋了半天,才憋出句安慰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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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土城,天色渐晚,但原本喧闹繁忙的码头现在静悄悄,空荡荡的。
只有两排黑衣牧师的静静的伫立在码头上。
突然,一个漆黑的人影出现在了远远的海平面上,他极速踏浪而来,仿佛只是几个眨眼,这个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黑人,就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不知道克拉克大人可曾发现什么线索没有?”中年的执事走上前来。
“附近的几伙海盗,盗匪,已经都被我清扫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关于那个刺客的消息。”审判者克拉克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最近城里有什么消息么?”他过头问道。
“经过大人您这几个月的清理,现在城里非常干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高瘦执事上前道。
“不用特殊的,普通的消息,事情,有么?”黑人审判者有些不耐烦。
高瘦执事连忙报告:“要说事情的话,也有几桩,最大的事是城主的变更,现任城主玛索伯爵已经向罗吉尔子爵交接完公务,应该马上就会离开伦土城回到巴黎,罗吉尔子爵他是城中最老牌的子爵,实力也是城中子爵中最强的,据我们估计,离宗师境就差一步,不过他对我们教廷很有好感,以后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城主。城里还举行了两场婚礼,分别是伦纳德勋爵和特洛普洛勋爵,还有海顿男爵和艾萨克子爵的女儿......城里又新开了家酒楼,背后主持的是哈罗德子爵家,原先的那家最大的金牛大酒店被转卖给了罗吉尔子爵.....”
“等等,你说被卖掉的是什么酒店?”黑人克拉克打断了他的报告。
“是金牛大酒店。”高瘦执事连忙确认。
“这金牛大酒店是不是那个莱昂纳多男爵的产业?”审判者克拉克有些疑问。
“是的,莱昂纳多男爵他在厨艺上有着惊人的天赋,城里的馒头,包子和其他美味佳肴大多数都是他发明的,这金牛大酒店是他们家族最大的产业。莱昂纳多男爵死后,一直由他家的管家打理着。但最近,酒店被这管家卖给了罗吉尔子爵,据说价格超过100万金法郎,现在这老东西算是发了大财。”高瘦执事详细解释道。
“哦,这样啊。”怜悯者克拉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嘴角露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真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