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五天的长途跋涉,张昂一行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那是莱茵河,自雪山而下,源远流长,途径多个国家,平静而温和的流淌着,滋养着两岸的生灵。也由东向西,将德意志和奥地利分成了两个不同的国家。
现在的莱茵河畔早已不见了过去的秀美风景,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连绵的军营。
无数的营帐拔地而起,无数的士兵密布其中,在高山上看下去,就好似无穷无尽的蚂蚁。河岸边的树木早已被砍伐一空,变成了大堆大堆原木。其中一小部分混杂着石头,被构筑成了坚固的营垒,而大部分则堆在河边,在随军工匠们的努力下,变作了一条条小小的运兵船,一块块正正方方的浮桥方块。
而在沿河的道路上,则是大队大队的骑兵正来来回回的巡逻着,防止任何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河对面的情况是相差不多,也是营帐密布,士兵如蚁。只是对面的营地隐隐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东一西,一个构筑在河岸边不高的山坡上,一个则在山脚下,正对着河北岸。不过看规模,这两个营地加起来,规模也不如河这一边。
沿山而下,张昂一行的队伍开始向着军营进发。
虽然他们的最终目的地的奥地利,但现在桥梁被摧毁,河岸被封锁,除非绕路他国,不然是不可能轻松进入奥地利的。而绕路的话,路途漫长,还有很大可能被边防军发现阻止,乃至造成冲突的可能。
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趁着之后大军渡河,两军大战的时候,浑水摸鱼进入奥地利境内,再凭借阿道夫对奥地利的熟悉,避开兵锋,遁入奥地利腹地,再作打算。
混入军营当然不是容易的事情,精锐有精锐的军营,正规军有正规军的军营,杂牌军有杂牌军的军营,炮灰也有炮灰的军营。
在贵族联军军营的门口,张昂一行的队伍被拦了下来:“你们,哪里来的?是哪一家的队伍?”
这样的询问当然不用“安东尼子爵”亲自回答,张昂上去两步,对着营门口的守卫傲然道:“我们乃是耶里肖城安东尼家族的队伍!带领我们的正是安东尼家家主,安东尼子爵大人。”
守卫狐疑的看了看正骑在马上,将马压得几乎要跪下来的“安东尼子爵”,以及他身上那身夸张的大号铠甲,又仔细辨认了下那面有些破烂肮脏的旗帜。并没有让“安东尼子爵”取下头上那顶全覆盖式的头盔,也没有对众人明显好上不少的体格有所问询。
“你们的驻扎地在营地最北面!不要随随便便到南边来!以免冲撞了南面的大人们。明白了么?”说罢,那守卫队长就挥了挥手,下令搬开栅栏,放一行人进入了军营。
北面的环境当然没南面好,这里是不久前才被砍掉树木,腾出来的林地,地面凹凸不平,周边潮湿干冷,并不是个适合驻扎营地的地方。
但这边队伍倒有不少,也筑起了大大小小的破烂营帐,只是这些“士兵”都是装备破烂,体态瘦弱,愁眉苦脸,目光呆滞的农奴。有一些正架起了锅子,捧来柴火,煮着一些不知名的奇怪食物,没一个锅子旁边也都围着一大圈眼巴巴的农奴。
逛了一圈,众人找了块稍微平整一些的土地,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阿道夫便下令道:“好了,趁好没天黑,先把营帐筑起了,然后埋锅造饭,早些休息吧!”
众人自然比那帮农奴强得多,几百人分工合作,只是几个小时,就把粗略的营地构筑了起来,虽然看上去有些破旧,但舒适度比南边那些精致的营帐也差不了多少。
待得众人吃好饭,张昂又叫来几个平日里比较机灵,擅于与人拉关系的成员,攒出几套精致一些的盔甲,给他们细心打扮了一番,再拿出一些美酒和银币,便让他们到南边的大贵族驻地去搜集情报。
毕竟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又是大战在即的情况,连夜一抹黑可不行,到时候真被当了炮灰,哭都没地方哭。
时间一点点过去,派出去的人也陆续归来,来到了张昂和阿道夫的帐篷里,开始向他们进行汇报。
“报告两位大人,据我打听,现在帝国第二军团和第三军团都已经被调集到了这边,已经开始了整编。想不不久就要开始大战了。”
“报告两位大人,据我了解,这一次负责统帅大军的是帝国第一元帅利斯特大人,由第二军团费多尔元帅,第三军团瓦尔特元帅,第四军团卢格元帅进行辅。他们都是帝国名将,戎马一生,具有丰富的战争经验!”
“报告大人,据情报现实,这一次负责统领贵族联军的是鲁道夫侯爵!他是三代贵族,虽然家族势力强大,自身实力也不错,但却从来没上过战场,没有任何战争经验。不知道为什么利斯塔元帅让他统领贵族联军。”
“报告参谋长大人,这些天赶来前线的部队已经都到的差不多了,只有一小部分地处北疆的队伍还没赶到,预计没有几天所有部队都将集合完毕,将开始渡河!”
“报告党魁大人,这一次为了陛下的意志十分坚决,据说他对利斯塔元帅下了死命令,哪怕这几十万人打光,都要将奥地利夺回来!想必这一次肯定是不死不休的。”
“报告两位大人,我再南边大厅了一大圈,都没有任何人表示看到几位尊敬的武圣大人,无论是齐格弗里德家族的人还是北方军团,还是格林学院的人,都没有表示见到过,所以无法确认他们有没有抵达战场。”
“报告大人,据悉,对面法兰西人一直在增兵,已经从最初的几万人增加到了现在的至少十几万人,短短两个星期,就增兵了十几万!而且据说有人曾看到过法兰西皇室的旗帜!那位法兰西军神,拿破仑皇帝,很有可能就坐镇在对面的军营之中!”
......
一桩桩,一件件,手下陆续向着占昂贵和阿道夫作着报告。也让两人的眉头越锁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