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韦晞所言,突厥人避战,逃往北方,他们躲过大唐将军的军刀,却躲不过冬将军的侵凌。
是年漠北大雪,雪才到地即成坚冰,一望千里皆茫茫白雪,风吹如刀,突厥诸部族的牲畜本来在冬天之前就吃得不好,体内积膘无多,这寒风一到,万难抵抗。
丧失牲畜达百分之二三十,多者逾四成牛马羊被冻死,加上之前的马瘟牛瘟什么的,突厥人过得悲惨无比。
消息传来,唐人皆称大将军韦晞有神鬼不测之机也,不费唐军将士之命,却夺得了突厥人之命,大善!
……
垂拱二年东南有山踊出,改新丰为庆山县,四方毕贺。有俞文俊上书,言此乃女主处阳位,反易刚柔,地气塞隔,山变为灾,并非庆事。劝则天修德以免天谴。
武则天大怒,将俞文俊流放到岭外。
口是心非,不外如是。
……
且说韦晞按时退朝回家,太平公主接着,吃过晚饭,夫妻俩手挽手沿洛水边闲走消食。
太平公主刚过二十出头,长得娇艳无伦,风情更显成熟妩媚,如个熟透的蜜桃,咬一口能甜到心里。
如此尤物,岂能错过!她与韦晞一起时几乎不分离,出外时两人总是十指紧扣,极是恩爱。
这样子好处多多,太平公主家庭幸福,诸事顺遂,因此脾气越来越好,大唐公主病几乎没有作,顶多有时小脾气。
她消息灵通,也知道今天朝堂之事,对韦晞夸奖道:“你今天反应很快啊,母后一说要还政,你就立即反对了。”
“好是好,必有人进谗。”韦晞淡然道。
“你意思是说其他武将跟着你站出来,有人会说你深得军心,诋毁你?”太平公主非常聪明地道。
“肯定!”韦晞应道。
“谁敢这么做,我就去砸他家的门!”太平公主怒道:“岂不做女婿的不助岳母之理!”
对她而言,这谁理政其实都没什么,母亲理政的话,可能更好。
兄妹之情肯定比不过母女情深嘀!至少做女儿的拿妈妈的东西,妈妈肯定没意见,拿哥哥的东西,嫂子会来唠叨呢,此乃人之常情也。
“我要是不赶紧站出来,别人会说我不帮岳母,我站出来,别人又说我有军心!”韦晞无奈地道。
“两难!”太平公主评价道。
“这嘴生在人身上,我们管不了这么多,爱说就说呗。”韦晞大度地道。
“你有什么好建议吗?”太平公主与他做夫妻久了,立即有所察觉。
“我久掌军权,不掌是死,掌也是个死!”韦晞语出惊人地道。
他望着滔滔洛水道:“我要是丢掉军权,身死有可能,可能保不住你,还有许多人跟着倒霉!”
“我久掌军权,必有人诋毁,三人成虎啊!”韦晞长叹道:“老郭也不在朝啊。”
公主府非常霸道地将这段洛水边岸都占了,此时他们周围的人离得远,韦晞可以放心地说。
“驸马,我不要你死!”太平公主哪能够让他这么说呢。
韦晞拉着她手,两人面对面,韦晞说道:“朝政可能会越来越乱,我不想与他们扯皮,无谓之争!公主呵,我想西征!”
“西征?”
“从西域出,一路向西,从东海之滨,打到大西洋边上!”
他滔滔不绝地地道:“现在大唐周边,已无强敌,再往北,冷若冰霜,难以生存。”
“往南,则是从林,原住民都是生番,地理开不易,只有往西,则是文明之地,征服有价值和有意义。”
“公主请看!”韦晞就着岸边石栏杆,以手巴掌作表示道:“这是大唐,这是西域,这是大食,这是欧洲!”
韦晞双眸闪亮道:”倘能西征,既能成就不朽伟业,又可以避开朝政风波。“
“驸马既然有意,则我必然助你!”太平公主以之为然道:“你现在军权在手,易招疑忌,重耳在外则生,你出外打仗,不失是个好策略!”
“而且,母后在位,你远征可以得到她的支持,其他人,恐怕做不来!”太平公主冷静地道。
哥哥对妹夫,支持的力道远不及岳母对女婿。
这做女婿的,如果反岳母长辈的话,那社会舆论足以喷死他去。
“不错!”韦晞轻吻她道:“我的妻子,是天底下最聪慧的女孩子!”
“我一定助你!”太平公主信誓旦旦地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