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香说道:“曲先生,请你来,是想向你讨教囚仙阵,还望曲先生不吝赐教。”
曲流清答道:“没什么特别之处,全赖符咒之功,庄主若是有兴趣,在下画出来就是。”
曲流清听说过玉罗山庄,自然也知道玉罗山庄不是凡人能来的地方,所以被‘请’来之后就打定了主意,问什么说什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玉罗香微笑,说道:“画符不忙,请问曲先生,师从哪位尊仙呀?”
曲流清告诉玉罗香,他年幼之时,有一位老道从家门口儿过,向他家讨水喝,他便舀了一碗水给老道,老道为了感谢他,就教了他一些术法和阵符。
“哈哈……”玉罗香抬袖遮住口鼻,笑得眉眼妩媚。
曲流清却低着头,不敢说话。
笑过之后,玉罗香说道:“没想到我几千岁了,还被你当成娃娃哄。”
曲流清连忙改坐为跪,伏首道:“庄主息怒。”
玉罗香微笑道:“你看我像生气的样子吗?”
曲流清说道:“我说实话。我年幼之时,有一天跑到山中去玩耍,遇到一位老者,那老者长像古怪,看到我便问我想不想学术法,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看中了我,他让我每天夜里到山上找他,教了我十年,突然有一天,他就不见了。庄主,真的是这样。”
玉罗香微微蹙眉,问道:“只是教你?没说让你做什么吗?”
曲流清答道:“没有。不过师父教我时,杀过鬼,除过妖,斗过道士。后来师父不见了,爹娘也故去了,我便离家闯荡,直到遇上阴阳教的教主,就入了阴阳教。”
玉罗香沉思半晌,问道:“除了囚仙阵,你还会别的阵法吗?”
曲流清答道:“会。囚仙阵,囚妖阵,囚鬼阵,囚魔阵,迷雾阵,锁魂阵……”
玉罗香再次沉思,半晌后说道:“我想请曲先生在玉罗山庄住上一段时日,不知可否?”
曲流清应道:“但凭庄主吩咐。”
玉罗香唤道:“绵玉。”
绵玉应声走上楼来,应道:“奴婢在。”
玉罗香吩咐道:“送曲先生去休息,着人好生款待。”
“是。”绵玉答应,侧身道:“曲先生请。”
曲流清离开后,玉罗香起身下了楼,来到后庄静室。
进门后嘟嘴道:“我都回来半晌了,你也不说过来看看?”
玄明子睁开眼睛,微笑道:“你不是有正事要办嘛。”
玉罗香走到榻边坐下,嘟着嘴不说话。
玄明子搂住她问道:“怎么了?”
“哼。”玉罗香不悦道:“镜影那个死丫头,死活不肯告诉我囚仙阵是怎么回事,我也无处印证。”
玄明子问道:“什么囚仙阵?”
玉罗香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玄明子问道:“绍雪没事吧?”
玉罗香扭脸瞪着他,嗔道:“绍雪有山泉照看着,不劳你费心!”
玄明子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说道:“既然镜影真人不跟你说,那你何不让云凤帮你想想办法?而且绍雪也听云凤的,如果是她们去问,镜影真人或许肯说。”
玉罗香摇头,说道:“我不想骗凤儿她们,如果让她们去问,我就得告诉她们缘由。”
玄明子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大的事,你想自己扛着?我可不答应啊。”
玉罗香嫣然一笑,靠在他怀里。
玄明子问道:“你是不打算让山泉他们掺和了是吗?”
“嗯。”玉罗香点头,答道:“山泉他们才多大呀,再有本事能怎么样?”
玄明子皱眉道:“你既不让我插手,也不跟我师父讲明,更不愿意找镜影真人,你这样不行。”
玉罗香说道:“有什么不行的,这么多年,不都是狐族自己在扛着吗?再说,我也没不让你插手呀,你帮我将诛仙阵研习好就行了。”
玄明子摇头,说道:“以我所学,很难将诛仙阵完善。”
顿了一下,玄明子又说道:“刚才听你说囚仙阵,倒比咱们这个研习了数百年的诛仙阵更管用。”
“是啊!”玉罗香坐直了身子,嘟嘴嗔道:“可我无法印证,也不敢完全相信曲流清。镜影那个死丫头,最好这辈子都别来求我帮忙!”
玄明子笑道:“别孩子气,还是听我的,找云凤想想办法,她心眼儿多,又能让绍雪听她的话。”
玉罗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再好好儿想想。”
季山泉一行人离开飞云观,向江宁府而去。
绍雪本来说想回利州看看,不跟着他们走,但云凤不答应。
说一来袁天纲让去江宁,恐怕有大事,要绍雪跟着去帮忙儿。二来办完了事,要带着绍雪回京城,说绍雪应该回去看看她爹了。
理由足够多,绍雪也就不再争竞,跟着云凤上路了。
此去江宁,千里之遥,而袁天纲既没说是什么事儿,也没规定时日,所以云凤拉着绍雪,带着怜玉,边走边玩儿,眼看着就入了冬。
季山泉一行人刚到岳州,而此时千机门江州分舵,来了一个人。
门人听到叩门声,将大门拉开一道缝儿,见是个上了年岁的道士,便问道:“道长有何指教?”
“贫道丘平子。”丘平子阴冷地说道:“请回禀你家主人,你们家这宅子煞气冲顶,不日便有血光之灾。”
门人微一皱眉,说道:“道长稍候,待我回禀家主。”
所谓‘家主’,无非就是新任舵主陈重桥。
关上门,门人不敢怠慢,毕竟二小姐和姑爷就是道家高人,如今有一老道说分舵这宅子煞气冲顶,当然要立刻禀告舵主知晓。
陈重桥接报后也是不敢怠慢,连忙亲自来到大门处,拉开门,却不见了丘平子的身影。
陈重桥皱眉问道:“你说的道长呢?”
门人迈出门槛,左右望了望,转身抱拳道:“舵主,属下岂敢扯谎,刚才确有一位道长叩门。”
陈重桥说道:“我没有说你扯谎,扯这种谎,于你有何好处?我是问,你是不是言语间得罪了那位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