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特护病房。
夏锦言躺在床上,带着氧气面罩,手上扎着点滴,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夏夏怎么浑身一阵冷一阵热的啊?”欧阳云朵趴在旁边,摸摸她的额头又捏捏她的手。
“烧还没有退。”DT把云朵拉起来:“别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吧。”
“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嘛!不是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吗?”她抓着孔炎的胳膊:“刚刚那医生到底怎么的说的?”
“夏夏感染了肺炎才引起的高烧不退。”孔炎用温毛巾悉心的擦拭着夏锦言的手脚,看到她手腕处被磨的血肉模糊的痕迹,心痛的要命。
“那些人什么来头你查到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夏夏?我们再晚到一会儿,她就被冻死了!”云朵咬着嘴唇,恨的牙痒痒,心里到现在还在后怕:“一定不能放过他们,一定不能!”
“朵朵,别激动。”DT摸摸她的头:“夏夏现在没事就好。”
“没事?”云朵指着她手上的血痕:“这叫没事吗?命都快没了叫没事?”
“朵朵,小点声。”孔炎用消毒棉球小心翼翼的帮她清理伤口。
安可不忍的把脸转了过去。
江以柔默默的站在一边,吸了吸鼻子。
“小夏夏,现在没事了,安全了,好好睡一觉吧。”孔炎温柔的望着她,手背滑过她的脸颊:“放心,伤害你的那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
飞机落地,已经是次日。
这一路十个小时的飞行,白奕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失去一切的恐惧和痛苦。
他一个冷静隐忍的男人,竟然几次失控,差点在众目睽睽之下哭出声,就连空姐都担心的反复询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一下飞机,白奕立刻把电话打给了欧阳云朗,听到她脱离危险的那一刻,他站在风雪中,泪流满面。
匆匆的行人都莫名的看着这个沉默哭泣的男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酷刑。
白奕赶到医院,站到众人面前时,欧阳云朵瞪大眼睛张着嘴,愣是迟疑了好几秒没敢认。
他穿的很单薄,一件宽松的毛衫衬身材清冷削瘦,只是半年未见,脸上的轮廓比之前更加分明,疲惫的眼底隐隐泛红,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阴郁。
“你……你……”云朵弱弱的指着他:“你从哪冒出来的?你是不是吸*毒了?怎么瘦成这样?”
白奕抿着唇,没说话,径直走到夏锦言床前,看着她虚弱的脸,伸出的手迟疑了下,僵在半空,眼眶渐渐通红。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很快就会醒来。”欧阳拍拍他的肩膀。
白奕一句话都说不出,心脏还未从要失去夏锦言的恐惧中脱离,一下下,沉钝的跳动着。
心痛,惶恐,庆幸,感激,这一刻他百感交集,短短十个小时,他好像经历了一场末日浩劫又奇迹般重生一样。
没有什么比更加珍贵,也没有什么比呆在她身边更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