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失眠,一闭上眼或一安静,眼前仿佛就重现由老头口中呕出的黑血。
所谓的“黑血”应该是血液中的红细胞发生了某种剧烈的化学反应,以至于红至黑的地步。而且这血非常粘稠,像病毒感染者吐出的浓痰。
如此的梦魇反复上演,占据大脑的所有位置。她有时会在夜晚害怕的抓住熟睡的小翠仙,脆弱的如受到打击的小女孩。
边烽炜将这些都看在眼里,而这也正是他所要的结果。让千又去亲眼见证可怖的杀人现场,对于一个人的心灵堕落来说至关重要。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这样的潜意识只有在亲眼见到后才会深刻在脑中。
边烽炜也一惯睡得很少,深夜他都在房间一角开盏黄豆大小的节能灯,在那儿静静看书。灯小的只能照亮书页一隅,每次翻页都要稍微调整位置。
他深知千又此刻的脆弱与所受的折磨,凌晨两点他关了灯来到床边,在确认筱筱已睡熟后来到千又一侧。
千又卧着但眼睛睁开,与床边的男人在黑暗中对视。即便在这样的黑暗下已然可以瞧出她的憔悴。
“千又你做了一件非常对的事。”烽炜以只传到女人耳朵的音量说,“这种不把生命当回事的老东西,根本没资格活着。我们该遗憾的是,下手的晚了,如果有时光机器应该在看到他第一眼时就动手。”
女人不言不语,两眼无神。
“而且段彬也没事不是吗?你之前担心看到无辜的人受害,现在也不用担心了。”
“我现在……一闭上眼就看到段福临的脸。”
“正常,所有的事无论好事坏事,第一次总是最难的,我呀,第一次和女人上床,还因为找不到洞,把自己那里弄出了血,好痛。”边烽炜讲着呵呵傻笑起来,但立马又收起那不正经的笑。
“千又这是你的第一次,一定不好受,可别忘了那照片上还有四个,你如果真想要抹掉那四个人,再毁了中山研究所,这样子的痛苦是必须承受的。”
她将目光投到别处,嘴上说“必须承受”容易的不得了,但唯有当事人才明白那无法言喻的痛苦。
忽然她感到男人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间,而且顺着腰一路往上摸,直到肩膀处才停下。
“千又你跟我出来。”
“去哪?”
“外面。”
说着放在肩上的那只手一用力,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千又穿着睡衣,只感到边烽炜将她抱到屋外,关上房门外面是一条无光的走廊,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走廊三米之外便是下去的楼梯。这老旧的木制建筑给人以随时都会倒塌的错觉。
本以外外面是去河边散心,可边烽炜并没有下楼的打算。他将千又领到无光的走廊便停住了,并且一下子将她压到了墙上,力气打的叫人喘不过气。
紧跟着千又感到两只手被男人拢在后背抓住,并用类似领带的东西绑上,千又身体本就疲软无力,没力气反抗,但心中却感到一阵恐惧。
“你要干什么?”她惊慌的开口。
“帮你。”男人的回答也简单明了。
话一说完他便解开女人的睡衣扣,里面没有内衣和千宴几乎一样的肉体展露在眼前。
烽炜吻上去将脸埋在胸部之间,千又挣扎着但下肢像忽然短路般用不上力,很快她明显感到男人所要做的不仅如此,因为睡裤连同内裤也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被一块拉下,而且一只脚也被抬起。
猛然的,一阵刺痛,那种痛令她联想到和向泳的第一次亲密,那是种被撕裂被撑开的痛。她想叫但男人的手捂着她的嘴,并且疼痛越来越剧烈,仿佛痛的要将自己抽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