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筱筱你还会和他在一起的吧。”回过神时千又继续问。
“可姐姐……他不是正常人。”
“什么意思？”
“他这里，有问题。”
“脑子有问题吗？”
“嗯，不是那种意义上的脑子有问题，是脑子真的有问题。”
“怎么语无伦次的。”
“他会一下子鼻血流不停，记得吗？”
“恩。”
“那是因为他脑子里有个大血块，或者叫肿瘤，激动到一定程度血管就会爆裂然后就会一直流血。而且他睡得很少，不是不想睡，而是不能睡，睡的一多就会吐，那也是因为脑子里的问题。”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脑子里的血块是从小被他爸给打出来的。”
“那这样不是随时都有危险？”
“大概是。所以呀你说我对他有意思，那其实也是废话，因为他不是正常人啊。”
“那么你一直不肯告诉我的，帮他保守的秘密就是这个？”
“唔…嗯，算是吧。”
“还有事瞒着我？”
“没有了没有了。”
“千宴你可别骗我呀，别人会害你，我一定不会的。”
“我知道啦。”
讲到这时家里电话响了，时间已过午夜十二点，这时候来的电话叫人心神不宁。
离电话近的千又接起来，一听是边烽炜。
“千又？千宴？哪个？”
“你听不出来吗？”
“是，听不太出来。”
“无所谓这些，出什么事了这个时候打来。”
“你们都没睡吧…我…咳咳…我想了很久，不想再想了你们现在过来，我有事要告诉你们。”
“边烽炜怎么了？语气怪怪的。”
“我没什么事，只是想把事情告诉你们，你们现在过来。”
千又看身边的妹妹一眼，妹妹一脸困惑。
“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过来。”
讲完挂断电话，千宴立刻询问。
“不知道他让我们马上过去，有话要对我们说，而且…而且语气听起来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
“像在梦游。”
“梦游？”
“嗯，就像人梦游的时候打过来的电话一样。”
“那会不会他真的是在梦游呢？我们过去他根本想不起来打电话的事。”
“还是去看看吧，不然放心不下。”
“嗯，我去拿衣服。”
由于仅隔一条苏州河姐妹俩在睡衣外披了件长外套便一同出了门，撑开伞雨滴滴答答打在防水布上，桥下的河面泛起数不清的涟漪，给人种难以言喻的寂静感觉。
夜晚的贫民区在阴云下就像片随时会分崩离析的腐朽建筑，毫无结构与规划性可言。
收了伞跨上知呀作响的楼梯，还没到门口边烽炜已等在那儿，见两人立刻一把拖进屋内，力气大的使人吓一跳。
屋内一片凌乱，垃圾废物随处可见，而边烽炜的样子也很憔悴，下巴的胡渣几天未刮，似乎小翠仙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他又回到了以前那“非人”的生活状态了。
屋内几乎没地方可坐，两姐妹便坐到床边，烽炜踹开挡道的杂物，搬过电脑又拿起茶壶狠狠倒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