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妈妈，姐你的手太粗糙了，摸起来毛毛的。”
“和你比当然不滑咯。”
“总感觉不像，哎别摸那儿。”
“怎么了？”
“那是痒穴，一摸我就要笑。”
“真的哦。”千又故意挠上去，千宴即刻逃开，笑的露出牙齿。
“真的呀别摸我腰，特别是左边，一摸就受不了。”
“千宴，我也是哎。”
“嗯？什么？”
“痒穴，腰左边，别人一碰就想笑。”
“连这也一样啊。”千宴惊讶道，“唔…姐，你胸部也和我一样，屁股也一样，现在连痒穴都一样，不会连月经都一样吧。”
“你什么时候？”
“十五号左右。”
“一样。”千又以不可思议的口吻说。
“不会吧你肯定骗人。”
“没骗你真的。”
“太神奇了，我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嘛。”
“双胞胎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一个胚胎分成两个一模一样的，然后一块长大，一块出生。”
“可姐姐为什么没和我生活在一起呢。”
“………”
“在福利院大家也是一起洗澡吗？”
“嗯，浴室一共有十五个水龙头，所有的孩子分批去洗。”
“会互相帮忙吗？”
“当然会，大家关系都很好，就有点像……有点像同病相怜的感觉吧。”
“真可怜。”
“不过也没什么，福利院有专门的特教老师，专门负责小孩子的心理建设，辅导我们不要自卑自闭自怜…还有啊……”
“姐你真没有恨过吗？”千宴忽然打断她，“就连一点点都没有恨过吗？”
“……”
“来我帮你洗头发，我很会洗头发哦。”
“一定会恨的对吗？”
“好了啦，来。”
千又抓过千宴，冲洗她的头发而后又涂上洗发水，洗发的同时按摩头皮。千宴没有闭眼而是与千又对视着，她渴望得到答案。
“我不知道恨谁。”千又苦苦一笑，“我不可能恨千宴，我们两个那时候都还是小孩子，如果要恨何保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恨不起来，那么我该恨谁呢？恨命好了。以前我们老师讲‘过去幸福不代表现在幸福，同样的现在幸福不代表以后幸福’她要我们别去多想幸福这种虚无缥缈、摇摆不定的东西。”
千又将千宴搂入怀里，用花洒冲去她头发上的泡沫，洗发水顺着两人拥在一起的身体流入排水孔。
“可我呀，越听别人这么讲就越想把幸福抓到手里。”
“姐姐如果弄清了真相，我一定会和你一块去恨那个把我们分开的人。”
千又的心被温柔的开了一枪，她感受着怀中另一个和自己全无差别的身体，不自觉的落下泪来。
两人就此抱了许久，安静的浴室中唯有水声在回响。
千又忽然有种预感，她觉得将会为了此刻的幸福，而抛弃过去所拥有的全部。同样的，她觉得千宴也会如此。
深夜两人躺上同一张大床，千宴嘴馋的拆开两包凤梨酥吃了，赞不绝口后又塞了块给千又。
她们和刚才洗澡时一样，什么也没穿的滚在被子里，一侧窗外的清泽酒店广告牌在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