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宴你听爸爸说,来坐下好好听爸爸说好吗?”
“别碰我,就这样说!看你还要想什么谎骗我。”
何保剑痛苦的沉默片刻,跟着说:“千宴,你……这…其实这有什么重要呢?你永远是我的女儿啊。”
一听这话千宴原以为会忍住的泪,倏的滚落下来。
“这么说…真的不是…对吗?”
“可爸爸爱你啊,从小到大爸爸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的,你没感觉到吗?”
“么有!那我问你,我爸妈是谁?”
“你爸妈死了。”何保剑果断的说。
“我没问你他们怎么样,我问你是谁。”
“我不知道。”
“你知道他们死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是谁,为什么还要骗我?”
“你没必要知道这些。”
“是不是那个烂女人的?我是那个烂女人的女儿,对不对?”
“烂女人?千宴你在说什么啊?”
“把妈妈害死的烂女人,你心里清楚。”
何保剑明显心虚,女儿触到了他的罪处。
“你说啊是不是?我是你外遇的女人生的,你找了个有孩子的外遇女人,气死了妈妈。而我就是那外遇女人的孩子对不对?”
“不是!千宴你别乱说,你这都是从哪个混蛋的嘴里听来的?”父亲气愤的抖起来,老脸上皱纹挤到一处。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不是胡说,我有权知道真相,难道你真想瞒我一辈子?”
“我不能!”何保剑加重语气,“这些事你都没必要知道。”
“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千宴就算你要恨爸爸,这些事你也永远不会知道。”
“……”
千宴气极了,抓起手边个巴掌大小的盆栽便砸过去,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屋内回响。砸了一个不过瘾她又砸了另一个,接二连三一下砸了七个,地板顿时狼藉一片。
何保剑就愣愣的看着,心如刀绞,发黑的眼眶里噙满老泪。
“千宴,有些事情爸爸知道你永远也明白不了,可爸爸敢说,对你是问心无愧的,爸爸没做过一件,任何一件伤害你的事。”
“你现在就在做!”
又一个瓷盘从何保剑身边擦过。
“千宴你还是爸爸的女儿…可有件事你一定要知道。”
“………”
“千又不是你姐姐,也不是妹妹,你们根本没关系。她是祸水,你离的她越远越好。”
千宴流着泪苦笑,她真想将花盆照着这男人的面门敲下去,即便他那么在乎自己,自己也一样在乎他。
“你越不想让我做的事,我就越要做。我要一直和千又在一起,你要是来阻挠我们,我就死给你看,我说到做到。”
父女俩僵持着,屋内弥漫着盆栽散一地的土腥气。
此时门开了,温冰探入半个身子。
“没事吧…这个,怎么……”
千宴抓起包撞开温冰,跑了出去。
“温冰快去!帮我看着千宴,看好她啊。”何保剑喊道。
“嗯知道!”
耳畔传来两个奔跑声,跑声愈行愈远,最终消失。
余下的这个六十岁老人,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手边剩着那支一次性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