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又你能陪我睡在这吗?”
“当然可以。”
“你身上热呼呼的抱起来很舒服啊。”
“从小锻炼的,以前我的床都又硬又冷,所以身上要更热才能睡着。”
“是嘛…我在想…你真的是我姐姐吗?”
“那还用说,长相骗不了人的吧。”
“会不会我们其实是同一个人呢?”
“嗯?”
“就像水母呀,水母会在身上慢慢长出一个芽孢,然后芽孢就变成另一个水母了。”
“原来水母是这样的啊。”
“恩,以前的妈妈,妈妈跟我说的。”
两个女人在床上相互拥抱,千宴受到的打击比想象的更大,她像蜗牛般蜷缩成团,在千又的胸口流泪,抱着她的千又感觉像抱着个孩子。
“千又,要不你来做我吧,反正我们什么都一样,你做我的话一定不会这样的对不对?”
“我做了你,那你做什么呀?”
“我就做你呗,我们互换,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这么傻的建议亏你想得出来。”
“千又你身上好香,怪不得那么多男人喜欢你。”
“好了别乱说了,睡觉。”
“没有,我认真的,你这味道和香水不一样,是什么味道呢…这么好闻…唔。”
“怀过孕的味道。”千又对妹妹说,“怀孕了以后很多东西都会变,也包括味道。”
“对哦,那个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有什么呢,我想要我们两个没有一点秘密,我也想试试在这世上有亲人的感觉啊。”
“这么说我也在安慰你咯?”
“当然,千宴给我的肯定比我给千宴的要多得多。”
此刻何千宴在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她要去找何保剑,算是自己从出生开始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千又老师。”
“哎?”
“孩子们都这样叫你?”
“是啊。”
“很好听的名字,比我的好听。”
“………”
“那如果有小学生不开心了,闹脾气了你都怎么办?”
“给它们讲故事,和孩子讲故事比讲道理有用。”
“讲什么故事?”
“博切夫镇。”
“博切夫镇?那是什么?”
“要我也给你讲?”
“嗯也让我催眠催眠。”
“博切夫镇,那就要从象人说起,象人呀……”
边烽炜一连几天做着恶梦,原本就糟糕的睡眠变得更糟。他梦见被警察追捕,在沼泽、在垃圾场、在热带雨林,在旧巷子老街,各种各样的警察在各种各样的地方追他,他总在拼命逃跑,每次都费尽心机,筋疲力尽才跑到,然后醒来。
这在他被通缉以来从未发生过,也就这几天。而这也映衬了他的担忧,他不担忧别人,担忧的是在聚仙松工作的苏若愚。
这小子极有可能受不了心理压力而对警方坦白一切。这样警方就会调取在洪衣广场的路面监控,从而将他找出。
边烽炜为此深感不安。
另外先前的电视的一条社会新闻也触到了他的心。
被害的谢深山,经过警方调查及对尸体的解剖后察明,死者系被毒杀,而毒物则是一种高危险性的毒素,由一种名叫豹纹章鱼的小章鱼身上提取。
据了解这种豹纹章鱼生活在台湾东北海域,体长不足十厘米,但其毒性却比比眼镜蛇毒素强上一百倍。人中毒后会全身抽搐,心脏骤停死亡。
另外同死者谢深山一起在茶庄饮茶的,富华集团总裁何保剑也正接收警方询问。
“豹纹章鱼……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东西。”边烽炜自言自语,筱筱在床上翻了个身,转而又睡去。
“该想个办法把那小子也拉下水,这样才能睡得安稳吧。”
于是他拿起电话拨出苏若愚的号码,等待接通的鸣音听来悠远而漫长。最后那头传来个低沉的声音,恍如小动物在试探洞穴里有无凶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