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又叹口气，脸比刚才更红。烽炜发现千又和千宴两个人不仅长得像，声音听起来也几乎没差，他隐约意识到，何千宴母亲的死肯定和这个失散在社会上，孤独成长的双胞胎有割不开的联系。
两个女人重新振作，捡起散落一地的愉快心情继续唱歌。啤酒也不知不觉喝了好几瓶，在男友的拥抱和怂恿下，筱筱也喝了一些。
三人一直唱到将近十二点，唱的累了才扔下话筒，付钱回家。
离开华狮广场沿淮海路前行，千又还意犹未尽的哼着歌。而在后面的恋人则挽在一起。
略带酒气的烽炜看着千又的背影，开口问女友：“你说的那个和你妈很好的警察，对你怎么样？”
“对我也不错，可他不讲话的时候很严肃，我不喜欢，有点怕。”
“其实你该多和他说说话，万一真的你妈和他在一起了，不就成你爸爸了？”
“不会吧？”
“有可能。如果真的你会反对吗？”
“不晓得，应该不会。”
“喂你们在悄悄讲什么？”千又回过脸说，“在讲我吗？”
“是啊在讲你，筱筱说你这么漂亮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啊！我没说呀。”
“那你是说千又不漂亮？”
“也不是……”
“那就行了。”
“你们别说我坏话，我背后可有耳朵。”
千又北京腔的话音未落，路边响起喇叭声，看去一辆银色休旅车由后驶来，顺势停在街边。车上下来的男人让千又皱起眉头。
三人目光都投在男人身上，他却不管这些径直走向千又。
“电话里都说清楚了，我们没有关系你还来干什么？”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一定要当面和你说。”
“不想说，我累了。”
“那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
两人对峙数秒，筱筱跨上一小步，小声插一句，“那我们先走咯，我们在你们一晚上说不清楚。加油。”
“不要啊，喂！别走啊，你们……”
千又被段彬拉住，但她也未用力反抗。只见边烽炜和筱筱横越马路，走上一派昏暗的林荫小道。
两人消失在视野后千又才甩开男人的手继续往前走，错过了回家该拐弯的路口。
“别走啊，当心车！”
“有什么话就讲，我头痛。”
“你，喝酒了？”
“和朋友一起玩当然要喝点酒才开心。”
“他们两个是你来上海以前的朋友？”
“是啊，是我在北京认识的朋友。我们经常混在一起喝酒唱歌，我一点也不像看起来那么好。”
“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说啊，我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烦！”
“千又你稍微像个大人一样想想好吗？”
她瞪段彬一眼，眼球有些充血，“我没你那么成熟，满意了？”
“千又……这些天你都躲着我，我也一直在想我们的事。”
“我们没有事！”
“别任性了好不好？”他加重语气，“我知道被人揭以前的事肯定不好受，我也知道你不知那种会故意瞒着我的人，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你好好听我说，行吗？”
“我一直在听。”
“那往那走。”
“走那么暗的路干什么？”
“那方向才是你家，这里走下去没头的。”
千又这才反应过来，稍放慢脚步走上思南路。两人同步跨在昏暗街道上，段彬靠近千又看她冷静了些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