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悄悄的,剩下她·
木槿知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忍着满腔的悲伤,喃喃自语:“孙院长,你出来吧。”
紧闭门窗的室内一阵诡异的寒风扫过,安静摆放在桌子上的书本和纸张无声地被吹得翻起一页又一页。
木槿知收紧手臂,耳边静悄悄的,只有她时不时的轻声抽泣,她含着泪水的眼眶一动不动地盯着黑乎乎的窗口,盼望那个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
“我只给你十五分钟,”
木槿知脑海里又响起东方墨临走前的低沉声音:“十五分钟内你问清楚她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东方墨担心她,担心她自已一个在这里会出事。
木槿知抬手默默擦掉眼角的泪,心里有一处地方因为他正缓缓消融。
孙院长……你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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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助理自已一个人留下来行吗”
东方墨和另外两人此刻分坐在外面,三人的视线一致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易沛然不解地问道:“东方表哥,小助理那状况让她单独留在房间不好吧”
他真是费解了。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东方墨宠爱着木槿知,但看到她那么伤心,为什么还要单独留下她一人
不但是他,就连安小雅也是一脸的理所当然的走出来。
所以三人之中,就只有易沛然是懵然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你就闭嘴吧,”
知道这时候东方墨没有心情理睬他,安小雅没好气白他一眼:“我们这样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你跟着·问来问去的,你好八卦啊。”
“八卦是我众多优点里的一个,”
易沛然死皮赖脸地凑过去,一想到只有他自已一个是蒙在鼓里的,心里就暗暗不爽。
“交际花,你告诉我。”
“真想知道”
安小雅用力推开他凑过来的脸,挑眉瞥他:“不怕会后悔”
不知道易种马怕不怕鬼
要是怕的话……嘿嘿,
安小雅仿佛看到他吓得抱头鼠窜的滑稽画面。
想到这里,她又补充一句:“那是很可怕的哦。”
“切!”
易沛然轻嗤,抬头挺胸的,“我有什么好怕的这世上还真没用我害怕的东西,再说……”他斜睨一眼安小雅俏媚的五官,狭长的桃花眼下战书般的挑了挑。
“连你一个女人都不害怕的东西,以为吓得着我吗”
“那可是你说的,”
安小雅指着他,对上他的桃花眼:“知道了可别后悔。”
“不后悔!”
“我家槿知啊……”
安小雅开始还是挺正常,说到这里双手咻地往易沛然眼前抓过去,十个修整得长长的、漂亮的白色长指甲一下子晃到他眼前,刻意压低的声音阴测测的。
“能看见阿飘!”
“阿飘”
易沛然愣愣地盯着她那古怪的样子,反问:“什么叫阿飘”
……静。
“你不知道阿飘是什么”
“不知道。”
安小雅无语地朝天翻出一个白眼,“就是那些不走路,只飘啊飘、有时还会穿墙而过的吓人东西。”
她当然不敢明张目胆地说出那个恐怖的“鬼”字。
这儿是偏僻的郊外,现在时分又是深更半夜的,而且听说那些东西是最敏感的;要是听到有人谈论它们,就会跟着声音悄悄来到你身边的……
安小雅以为自已解释得已经够透切了,结果她真的是太高估易沛然的智商了。
易沛然依然是一脸懵然的望着她:“那是什么”
“天!这人的理解能力真差!”
安小雅拍一下额头,“我都说得这样明白了,你居然还问我是什么,我和你沟通无能!你还是……”
她话还没说完,倏地一阵勐烈的冷风从漆黑的外面吹进来,安小雅背嵴一凉,吓得双手抱住脑袋,想也不想地往易沛然怀里扑进去。
“靠!我不敢说你们了!别来吓我!”
东方墨本来是面无表情地沉静等待着,那股诡异的冷风吹进来,他砰的一声站起来,双手握拳,黑眸紧紧地瞪着前面紧闭的房门。
该死!
他真想不顾一起地冲进去把她护在怀里。
隔着一道门,仿佛是隔着两个世界。
他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不知道她会不会有危险,心急如焚的他只能站在门外等待;这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难熬。
可他再焦急担忧也不能推门进去。
只因为木槿知说:东方墨,你不能留下来,孙院长她怕你,你在这里她就不敢出现了。
shi~t!!
“吹风而已,”
易沛然疑惑地看看东方墨冷硬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扑进自已怀里的安小雅:“你们用得着反应那么大吗”
这笨蛋……
“东方表哥,”眼看安小雅不想搭理他,易沛然转头去问东方墨:“你们说的究竟是什么”
“鬼。”
简洁利落的一个字……
易沛然呆了呆,然后伸手掏掏耳朵:“什么”
他没有听错吧
一向唯物主义的东方墨嘴里居然会说出那个字
“是鬼啊!!”
安小雅再也忍受不了他的白痴,对着他耳朵大声吼道:“笨蛋!槿知可以看见鬼,她在里面等孙院长!”
易沛然:“……你说真的”
“不然咧”
“我不太相信,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鬼”
他脖子僵硬地转向东方墨,求证:“东方表哥……”
只说了几个字,他就问不下去了,因为东方墨那张冷酷的脸上写着认真,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信了吧,”
安小雅嘀咕着又往他怀里钻进去,虽然不喜欢这个种马,但这诡异时刻,她还是躲一躲的比较好。
“我们骗你干吗都叫你别问了,现在害怕了吧,后悔了吧”
易沛然哑然地瞪圆嘴巴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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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气越来越近,她可以感觉到。
木槿知难过的眸光望向门口,没一会儿,一道朦朦胧胧的熟悉白影从外面缓缓走进来。
她手指抵在唇边忍着伤心,站起来,还没开口声音已经哽咽。
“孙院长……”
“槿知”
越来越近的白影,熟悉的慈祥模样和生前没有两样,只有脸色惨白、身影虚浮可以看出她不再是人。
“你看得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