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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着不怕,王培超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在约定了与秦海见面的时间之后,他提前找到长固市公安局,通过一个熟悉的小领导,调来十几名警察,与从超赛公司派来的几名保安一道,守在准备会面的鸿宾楼的楼下,准备应对各种不测。反复检查过各种安保措施之后,他才带着关连生、何寿祥二人,来到了楼上的雅间,紧张地等待着秦海的到来。
“来了。”
透过雅间的窗户,王培超等人看到了楼下驶来了一辆挂着曲武牌照的红色奥迪轿车,这辆车是他们几个人都非常熟悉的,因为它正是黄燕玲的座车。
“是黄姐来了?”关连生脸色有些发白。黄燕玲是他们几个人的大姐,他们小时候都曾得到了黄燕玲的照顾,在这样一种场合下见到黄燕玲,实在是让人觉得尴尬与羞惭。
王培超不吭声,但心里也有些疙疙瘩瘩的。以往过年过节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家也会互相宴请,每次黄燕玲去赴王培超的酒宴时,王培超都要亲自到酒店门外去迎接,这已经成了惯例。可是,今天他站在楼上,却实在提不起勇气下楼去面对黄燕玲。
在这犹豫之间,时间就已经过去了。黄燕玲与秦海二人从车上下来,看了看酒楼的招牌,然后便大踏步地走了进来。直到二人的脚步声从楼梯一直响到包间的门口,王培超等人才如梦方醒,赶紧跑过去拉开了包间的大门。
“黄姐……”
“黄姐,秦总……”
“黄姐。你来了……”
三个人都是下意识地喊出了一声姐,却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才好。眼前这位年逾五十的老大姐,当年曾经牵着他们的手去给他们买糖果,当他们在学校里受其他孩子欺负时,也是这位大姐像护崽的母狮子一样咆哮着去帮他们讨回公道。刘硕这个大哥在他们心目中更多的代表着一种威严,而黄燕玲这个大姐。代表的是家的温暖。
“连生,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回家去!”黄燕玲对着关连生一板脸,训斥道:“你妈的哮喘病又犯了,是我和永波帮着给送到医院去的。她问你为什么不回家,我还替你撒了谎,说你出差了。你可以不认我和刘哥,你总不能连你妈都不认吧!”
“我……”关连生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一时间啥都说不出来。
“还有你,祥子。你家小军在学校里跟同学打架,把人家的脸都打出血了,红萍根本就管不住他,你这个当爹的是怎么当的!这么大的男孩子就得当爹的管,你成天不着家,把一个家就扔给红萍,像话吗!”黄燕玲又冲着何寿祥气冲冲地来了一通。
“我是想回去看看,可是……”何寿祥也有些语塞了。他其实前几天是打算回家看看的,但听说曲武市长下了命令。只要他们几个人在曲武一露头,要让公安把他们拘起来,所以他就没敢回去了。老婆红萍给他打了七八个电话,也说起了儿子小军淘气的事情,可是他身不由己,想回去也回不了。
训完关连生和何寿祥。黄燕玲又把头转向了王培超,她盯着王培超的眼睛足足盯了有一分钟之久,脸上流露出一副极其痛心的表情。王培超被她盯得浑身发毛,眼睛左顾右盼,就是不敢和黄燕玲的目光直接对视。
“培超。你真让我失望!”黄燕玲用一句叹息般的话作出了总结,然后径直向着包间里走去。秦海脸上带着微笑,紧跟着黄燕玲的脚步,也走进了包间。
王培超等三人被黄燕玲这股气场压迫得抬不起头,只能讷讷地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原来想好的一些场面话也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五个人围着大桌子分别坐下,早已得到指令的服务员流水般地把菜端了上来,又启开了一瓶五粮液,给各人倒上。借着这会工夫,王培超稍稍找回了一些感觉,他站起身,端起酒杯,向黄燕玲和秦海说道:
“黄姐,秦总,有劳你们专程赶来,小弟做事有不到之处,还请你们多多原谅,这杯酒,就权当是小弟和连生、祥子一起向你们赔罪,还请黄姐和秦总能够赏脸。”
听到王培超这样讲,关连生和何寿祥也都端着酒站了起来,一齐看着黄燕玲和秦海,等着他们发话。
黄燕玲进门的时候做了一回主,把大姐大的角色演绎得十分充分。她这样做的目的,一是想用这种方法压住王培超等人,让他们不至于向秦海发难,二则是向秦海传递一个暗示,希望秦海对王培超等人能够网开一面。该说的和该做的,她都已经表示过了,这一会,她当然不会再抢秦海的风头,而是等着秦海做主。
秦海从黄燕玲的沉默中明白了她的心思,他抬起头来,看了看三个站着的人,笑了笑,也不动身子,只是抬手摆了摆,说道:“三位不必客气,都坐下说话吧。”
秦海的话说得挺客气,但却极其不合时宜。别人端足了架子站着敬酒,他既不端酒,也不起身,这就是明显不给面子的表现了。王培超等人脸色一变,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放下了酒杯,黑着脸坐了下去。
“秦总召见我们几位,不知道有何指教啊?”王培超换了一副冷冷的口吻,对秦海问道。
“指教不敢当,只是几位既然曾经是大秦集团属下的员工,有些话我总得说一说。”秦海淡淡地说道。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似乎全然没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礼貌的。他越是这样,就让王培超等人越感到愤怒,因为这显示出了一种红果果的蔑视。
在得知王培超等人与库塞拉有瓜葛之后,秦海对于这几个人的态度就完全变了。他可以容忍员工的离开,但不能容忍他们与外虏勾结在一起。既然王培超觉得傍上了日本人就可以为所欲为,那么秦海就觉得自己有义务给他上一堂生动的思想政治课,让他知道什么是叛国者的下场。
带着这样的一种想法,秦海对这几个人岂能有什么好脸色。
坐在一旁的黄燕玲听到秦海这话,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不怨秦海不给自己面子,怨只怨自己的这几个小兄弟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秦总,你是集团董事长,是我们的领导,有什么指示,你就直说吧。”何寿祥的情绪也起来了,他语气生硬地对秦海说道。
秦海道:“我今天到这里来,首先有一句话想问问你们三位,你们三个人,或者你们中间的某一位,有没有想过要回头?”
“回头?”关连生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扭头去看两个同伴。事到如今,秦海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他们愿不愿意回头,这让他如何选择才好。
“秦总,你希望我们怎么回头?”王培超带着调侃的语气问道。
秦海道:“你们只是一时糊涂走了岔道,念在沙矿长的份上,我可以不和你们计较。超赛公司是你们办起来的,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带着这家公司加入大秦集团,以往的事情我们既往不咎,黄姐和刘总也会原谅你们,你们看如何?”
“你想兼并超赛公司?”王培超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我们有必要自己出来挑一摊子吗?”
“如果你们不从曲陶盗取技术,你们能挑起这一摊子?”秦海用嘲讽的语气反问道。
“……”王培超一时哑了,所谓明人不说暗话,超赛公司是怎么回事,这一屋子里的人谁都清楚,再去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都是没必要的。沉默了几秒钟,王培超才算找到了自己的说辞,开始反驳道:
“没错,我不否认我们一开始的时候借鉴了曲陶的一些技术,可是我们也不是完全依靠曲陶的技术才发展起来的。想必秦总也调查过,我们和库塞拉公司也有合作关系,他们也向我们提供了大量的先进技术,曲陶的技术,能和日本人比吗?”
“如果曲陶的技术不能和日本人比,库塞拉会看上你吗?”秦海冷笑道,“这个问题,王总恐怕比我更清楚吧,说这种场面话有什么必要?”
王培超脸色铁青,说道:“你说得对,说这种场面话没什么必要。秦总今天如果就是为了问我们愿不愿意回头,我想就没必要说下去了,我们既然已经走出来了,就不可能再回头了,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你们二位呢?”秦海又转头向关连生和何寿祥问道。
“我们也一样。”两个人参差不齐地应道,秦海能够感觉得到,这俩人的口气没有王培超那样坚决,想必是对超赛公司的前途也没有太大的信心吧。
“既然如此,那么这里有几份文件,请你们现在就签了吧。”秦海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几份打印出来的文件,分别递到了各人的面前。
“退股协议……”王培超等人看了一眼文件的标题,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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