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那张嘴,死的也能说成活的。”乌龟还是将头缩在壳中,话中带刺。“谁不知道妖中之主只记挂当年六水河畔迷了三界的那只锦鲤,我这小乌龟就算是在修万年,恐怕也是入不了您老的慧眼。”
草鱼这次脸色更加尴尬,秦若都能瞧到这一副精致面貌的年轻男人偷偷搓手的不知所以。
心下暗暗称奇,听这乌龟的意思,草鱼精难道还是个劳什子什么妖主?眼睛一转,看看乌龟,再看看少年容貌的草鱼精。
怪只怪她对妖界历史一窍不通,不然这刻肯定能分辨得出来这妖身份。能被叫做妖主的,妖界能有几个?
乌龟也不介意身边站着的小小女孩,劈头盖脸对着草鱼精继续说道:“我说,苏大头,你少在这跟我打哈哈。你难道以为摆出一副羞愧的样子,老娘就会原谅你了?”
和刚才埋怨草鱼精的娇俏,换了画风。猛然乱入成了河东狮一只。
秦若听到此处,更是压抑不住心中的笑意。
这乌龟说变就变,刚刚还称草鱼为妖主,再开口怎么就是苏大头这么个俗气的名字。而且就算是缩在壳中,说话大大咧咧,浑不在意身边情况。
难道真是忘了两人并非独处,还跟着个她?还是说只因为头脸没有露出来,所以根本没看到自己?
草鱼精更逗,被乌龟这番话说下来,那好看的脊背都悄悄弯了下去。本来在秦若面前的高人形象顷刻间倾覆直下。
压死骆驼的稻草吗?
也不回嘴,唯唯诺诺低着头听乌龟在原处发飙。
“哼,你就是一辈子都是这窝囊样子,当年才会眼睁睁看着锦鲤嫁人。完全就是个没出息的!”越说越气。说到动情之时,恍然间绿壳乌龟化作了一个妙龄少女,站在两人面前。
白发红衣,脸蛋白皙,食指直对着草鱼。
秦若赶紧低下了头,不是她不想看,而是不能看。
这会的话题,似乎涉及了私人恩怨个人感情,明显已经升华到了早年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非礼勿视。
秦若心中苦得很,可没听到草鱼让自己离开,乌龟少女也没提让自己出场,她只能将自己当做背景墙,一并干巴巴站在原处,只恨为什么没有变作九曲桥下面的鹅卵石,融入地面。
“阿乌,你看你,百年未见,先提这些做什么?”草鱼,被叫做苏大头的这少年终于是从胸腔中挤出了声音,口中带着的不确定和底气不足,连秦若都这个外人都觉得他这话说的毫无震撼力,恐怕乌龟听了只会更加生气。
秦若猜测的果然没错,连珠炮一样的话接着就从化作红衣艳丽少女口中吐了出来。“百年未见怎么了,就算是千年未见我也还是要点醒你这个老糊涂。别以为给锦鲤带了多年的孩子,人家就会对你有好脸色。你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千年前南山上的事情老娘记得清清楚楚,是哪个不负责任的狗东西逃婚出走,只为了去给勾搭上别人的锦鲤上赶着提鞋的?天下间有你这样的笨东西,还不许我乌贤说上两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