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三人就持着曹操的命令以及给予的兵符,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回到临淄的官邸中,陈修于郭嘉二人来到亭台小榭中,忽然一阵寒风吹拂而过,二人紧紧的抓紧着衣领,稍稍的抵御了一下这寒风。
低头看着小湖中,湖水平静,除却寒风吹拂而过的涟漪,其他的一点波澜都没有掀起来。
“这鱼儿难不成也要去过冬?”
“奉孝说笑了。”
郭嘉摇头一笑,没有接陈修的这个话题,接下去的话,就是一个很无趣的事情,他大部分时间虽然是闲的蛋疼,但也不会做这种更令人的蛋疼的事情。
“敬之,:‘故用兵之道,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刚,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强,为之以歙而应之以张,将欲西而示之以东.....’你倒是用的轻车熟练。”
“奉孝瞧你这话说的,其实这个你们都懂,但是懂了,有时候却容易一时的疏忽而忘记了,至于我,只不过多留了一个心眼而已,这个世道,靠其他人终究是要吃亏,乱世吃个亏,只是单纯丢掉性命倒算是好的。”
“说的也对,这个世道吃亏不得,还真的要多长一颗心眼。”
闻言,陈修抬头瞥了一眼郭嘉,便冷笑不止,世道再乱,要说有人可以骗过郭嘉的,陈修还真的不信,与他相处五年,陈修只见到郭嘉骗人,还从未见过他被人骗。
“敬之,接下来你该当如何?”
郭嘉脸不红心不跳的,淡定的看着这亭台小榭中的景色,脱口而出的话,倒是让陈修皱起了眉头。
“奉孝,情况摆在眼前,若是换做了你,你该当如何?”陈修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直接把问题扔到郭嘉的手上。
郭嘉一听,爽朗的笑了起来,他指着自己又指着陈修:“敬之,我可与你不同,若是换做了我,我只会做一件事情,就建议主公率领大军长驱直入,拿下冀州,当然了,前提是幽州公孙瓒能抄了袁绍的后方,只需这样,大事可成!
但是你与我不同,敬之纵然每一次看起来你下的棋都带着赌徒的意味,甚至兖州中,不少人觉得你陈敬之能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完全只是运气使然。
我和你认识的年头也算短,其他人也许会误解你,但是我不会,你所走的每一步,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每一步看似惊险万分的背后,都藏着深思熟虑,你敢走这一步,正是因为你觉得走了,就定然会收获成果!而且是成果不菲!
几年前,你与戏志才等人共同布局,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收获斐然,主公能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降服百万青州黄巾这个壮举可以说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当然了,这其中也有冒险的成分,但是当初一同参与这个计策的你难道就没有想到日后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就懒的去说,也不想多问。”
这一次换做陈修沉默不语,郭嘉难道说错了吗?他没有说错,甚至分析的很到位。
他所做的那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下定决心,至于为何能确定可以获得重大的利益,还不是后来者的身份。
一时间,陈修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曹公根基不稳,早拿下冀州,对于曹公而言,有害无益,甚至曹公将成为众矢之的,天下群起而攻之,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拥有再怎么强大的实力,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诸侯。
依照我的设想中,还是要让袁绍与公孙瓒二人继续死磕,让曹公的根基稳定下来,根基稳定,就足以在真正意义上的争霸天下!
况且,现在天命归袁绍,袁绍是死不了。”
前面的那些话,让郭嘉颔赞同,但是最后一句话倒是让郭嘉有些哭笑不得,作为策士,天命归谁,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他们所相信的是人定胜天!
“袁绍的成功不可复制。”
良久无言的郭嘉从口中艰难的说出这一句话来,袁绍的成功的确是不可复制的。
谁能料到韩文节竟然怎么没有骨气,又谁有料到冀州能这么快接受袁绍的存在!
两点,注定了不可复制!
“长史、郭先生,主人要见两位。”
就在郭嘉与陈修二人还想说一点话的时候,站在亭台小榭口一个小厮恭敬的低着头抱手着道。
“天凉了,也该进去。”
二人相视一眼,摇头一笑,跟在小厮身后,向着曹操的书房走去。
半月后,夏侯惇与乐进二人率领两千铁骑奔袭乐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乐陵漯沃县。
乐陵本来属于青州,只是袁绍占领冀州后,为了渤海郡的安危,就直接把乐陵给抢了过来,规划到冀州地盘下。
这一战,顿时让整个北方大地惊醒!
凡是北方的诸侯,都把眼球投到了青州战场上!谁也没有想到曹操竟然敢和实力雄厚的冀州袁本初动手!
曹操这一动手,让不少的人暗暗嘀咕,曹操到底是准备做什么!就连和曹操同为盟友关系的徐州陶谦一时间也看不懂曹操葫芦里面到底是在卖着什么药。
然而在平原郡的西平昌,刘备的小日子过的苦是苦了一点,但是也算是过的滋润。
自从自己的麾下来了一位大才后,刘备操心的事情变得少了不少,就连以往不曾有的野心,也渐渐的在那位的培养下滋长了起来,然而对于这一切的变化,刘备自个一点都没有觉到。
“长文,你说说曹孟德葫芦里面到底是在卖着什么药,这样一来,彻底是和袁本初结仇,他曹孟德打破原有的平衡,我该怎么办。”
一下子,刘备就把话题扯到自己的身上,他殷切的希望眼前的人能给自己出一个主意,不要求渡过这一次的难关,但起码也要让自己心底有数。
“主公不需担忧,纵然曹孟德打破北方的平衡,但对于您而言只是有利无害而已,至于到底该怎么操作,现在说未免过早,我心中有一点疑惑,难道冀州袁本初一点准备都会没有?还是说这一切本就是在他们的算计中?”
享受着火盆散出来的温暖,陈群的眼眸却变得迷糊了起来,心开始变得迷茫,当下的时局就如同这火光一样飘忽不定,让他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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