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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苦思冥想总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这些时日来,荀爽的死让陈修变得浑浑噩噩,脑瓜子也变得不灵醒,把不少的事情抛之脑后,一时间要他想起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陈修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荀彧摇了摇头,猜不透究竟陈修在苦思什么,轻巧这敲击,荀彧开口道:“敬之,如今袁本初派遣军队驻扎渤海,对青州可是虎视眈眈,然而曹孟德拿下般阳,占据昌国,想来对青州也有不小的野心。
但青州有率领数十万黄巾的管亥,与雄踞北海的孔文举,而徐州陶恭祖更是野心勃勃之辈,对于青州也是觊觎的很。
想要拿下青州,依现在泰山郡的实力,恐怕是难如登天,在泰山想要发展起来,首先兖州刺史刘岱就不可能泰山郡有发展的一日,除非曹孟德能如袁本初一样,突然神迹降临!”
“神迹....神迹!原来如此,我倒是忘记了这个茬了,如此一来,有机会了!”
荀彧见状,顿时明白陈修刚才在想什么,不过想不明白到底有何机缘,能让曹操拥有掣肘袁本初的实力,随即他好奇的问道:“怎么?有主意了?”
闻言,陈修眼角微微一翘,笑的跟一只偷了鸡的黄鼠狼一样,呵呵一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荀彧轻呡一口,闻着清香的茶香,多日来的抑郁也随之一扫空。
就在这个时候荀彧突然脑海灵光一闪,似乎自己忘记了什么,微微一蹙眉,放下茶杯,紧锁眉头,最终猛的一拍手:“这些时日,倒是忙的忘记了一件事情。”
陈修一听,心中顿安不妙,视线落在荀彧的身上,果不其然便见荀彧从怀中掏出一张拜帖,荀彧把拜帖递到陈修的手上,接过荀彧手上的拜帖,看清楚拜帖上人的名字后,陈修眉头一皱,眼含冷光,本来带着笑容的脸,渐渐的沉了下来。随之冷哼一声道:“六年过去,许都陈家要和我纠缠的到底不成!”
对于许都陈家的人,自从六年前的那档子事后,陈修对于许都陈家就在也没有什么好感。
见状,荀彧摇头苦笑,他不曾想到陈修竟然对于许都陈家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无奈请帖已经拿了出来,他不得不告知陈修,更何况这封请帖的主人,不容的他荀彧小觑。
荀彧叹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一抽,无奈道:“倒是为兄不对了,只不过敬之,这陈元芳乃是当世名士,这拜帖乃是他亲手所写,若是你拒绝了,要天下士林如何看待你,当初党锢天下士人欠了陈仲弓人情。”
闻言,陈修眼皮子微微一抬,许都陈寔的确是一个绕不过的弯,天下士人欠了此人一个大人请,要是自己拒绝,恐怕就会有不少人对自己进行口诛笔伐。
不过陈修也明白,这封拜帖能到这个时候才显露在自己面前,其中荀彧已经出了极大的力,已经实属不易,况且陈纪乃是许都陈家家主,要是拒绝一世家之主见面,恐怕士林中,什么风言风语都有,这陈纪自己是不想见也得见了。
既然无法避免,倒不如以进为退,让这陈纪知难而退,随之陈修便书信一封,写在锦帛上,随即交给荀彧道:“兄长,这封信便有劳兄长了。”
接过陈修的信,荀彧摇头苦笑,虽然没看过这锦帛内写的究竟是些什么,但荀彧也能猜到一二。
荀彧视线落在陈修身上,面露回忆之色道:“仲豫大兄与叔父都曾言年轻一辈中,当属敬之你的心性最为豁达,但也当属你最为执着!”
茶室内,只剩下陈修一人,独自喝着茶水,低着头谁也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神色。
“执着?我执着吗?是也不是。”
正如荀爽与荀悦二人所说的那样,陈修的确是生性豁达,但豁达也是分为对象,一旦对于某人某件事情,让陈修记住,他就会执着的很。
袁绍都尚且不及许都陈家!
当初回来送荀爽最后一程,也许在荀彧等人看来这是执着,但在陈修看来这仅仅只是人伦而已,是一个人的原则罢了。
荀爽在洛阳病逝!虽然是劳累过度最终病逝,但这其中要不是董卓乱政,至于荀爽劳累过度最终病逝?
但陈修恨董卓吗?陈修心中明白的很,自己不恨,但董卓一定要死,只因为他做下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故而董仲颖要死!
至于董卓,无论是在洛阳还是在长安,对于那些名士大儒,董卓可以说是做到仁至义尽的地步。
杀袁隗只是要让朝堂之上的人明白一件事情,就是朝堂之上只允许有一种声音,那就是他董卓的声音!
无人反抗,董卓当然对于这些名士大儒要好生的招待伺候,可惜董卓祸乱朝纲,更是一把火烧了都城洛阳,使得天下大乱,无论董卓对他们怎么好,他们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要除掉董卓!
荀爽便是要一心推翻董卓,但年事已高,奈何无力回天,等到大事功成的那一日最终心力交瘁而亡。
对于任何人,陈修也许都能一笑置之,当初对于张二宝,张曼城的那个私生子的时候,陈修尚且对此人只有怒,不曾有恨,甚至在见到张二宝被砍去脑袋的时候,甚至觉得此人可怜!
但对于许都陈家,陈修却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怒与恨!这种恨陈修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不知为何,陈修此生就是不想再见到许都陈家的任何一人。
数日后,在许都的陈纪收到了陈修所写的信后,看着信上所写的内容,陈纪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冷笑一声:“哼!好一个陈敬之!”
随之,陈纪直接把这封信扔在火盆中,锦帛在火焰中熊熊的燃烧起来,照亮着陈纪略微阴沉的脸。
“父亲,这信上写了些什么。”
见陈纪把信竟然给烧了,而且看陈纪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但陈群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倒是直接把陈纪给气着:“逆子!要不是因为你昔年犯下的糊涂事,老夫今日至于这般低声下气,要不是你,老爷子他.....”
一提到陈寔,陈纪指着陈群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但想到他临终前的吩咐,陈纪最终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
“我且去颍阴一趟,这几****就呆在家中!”
陈纪看了一眼陈群,便起身吩咐下人去准备车辆,立即动身前往颍阴。
老父生前交代的事情,陈纪无论如何都要去完成,就算是舍下了这张老脸也无所谓。
看着陈纪离去的身影,随之转头望向火盆中熊熊燃烧的大火,脸色渐渐的沉了下去,一双明亮的眼眸中,一丝阴毒萦绕着久久不曾散去。
“陈敬之!陈敬之!都是你...都是你....”
陈纪的书房内,不断的回荡着这一声接着一声不甘的怒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