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夏韵好奇的跑到床沿坐下:“你的意思,已经有人告诉过你什么了?”
“本皇曾经给你提到过,有一个女人总出现在本皇的记忆力。”
“恩,你是说过,我记得。”
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略带婴儿肥的爪子,指腹轻轻抚摸她左手的无名指,炎君眼皮垂下,半藏眼中的情绪。
他指尖的温度明明凉的骇人,可,随着他轻柔的抚摸,似有一股酥麻的温度顺着夏韵的无名指爬上了她的手臂,最后直达心房。
“人的左手无名指出了有一根血管直接与人的心脏相联之外,还有一根红似线,一端束着心房,另一端会在遇到命定之人之时,会与那人的红线纠缠在一起。”
“你是说,红线?月老的红线?”
“可以那么说。而人的情根血色,似草分叉,又像血脉有着跳动的频率,人一旦离开了情根就无法真的对谁感兴趣,”
夏韵无语的翻个白眼,撇嘴,打断炎君的话:“那不叫感兴趣,那叫爱情。”
凤眸微挑,掀开一条诧异的视线,睨向夏韵:“真正胆如状牛的那个人,是你吧。”
“听人说话可不是君子的行径。”夏韵脸不红气不喘的继续说道:“继续说你的事情。”
“游凤告诉本皇,那个女人拔出了本皇的情根。”
闻声,夏韵先是惊讶的瞪大眼睛,复又一想,现在可是慕世王朝啊,拔情根这么炫酷的事,果然不是他们这么正常的人类可以只靠脑补就能想象的。
她拍拍炎君的手臂,故作轻叹一声:“节哀顺变。”
“夏韵。”炎君凤眸微眯,眼中飘过一抹糅杂着威胁和邪笑的目光,一字一顿的吐道:“本皇曾无数次告诉过你,不要在本皇面前表现的过于高兴。”
“啊?我有表现出来么?”夏韵瞬间就憋不住了,喷笑着捧腹哈哈大笑:“不是啦,哈哈,我擦,情根耶,真有这玩意儿吗?难道离开了情根就不能爱上谁了么?还是心脏不会跳动了?没了情根又不是没了感觉。”
炎君束起一根手指,两根,当伸到第三根时,夏韵立马正襟危坐,不笑了,适可而止嘛,她懂。
“哼。”
“嘻嘻,炎君啊。”夏韵握住炎君的手,正经八百的问道:“那你的情根呢?现在在哪里?”
“碎了。”炎君重新懒洋洋的闭上凤眸,淡声回答。
“游凤说的?”见炎君不吭声当是默认,夏韵明亮的桃眸圆碌碌的转了好几圈,犹豫的咬住手指头:“那个,炎君啊,游凤不可信。”
“本皇不相信任何人。”
“游凤不是人,她是兽类。”夏韵竖起一根手指,试图纠正炎君。
炎君冷冷的瞥了夏韵一眼。
“额,当我没说,我继续看书,你睡,你睡。”夏韵立刻缩着脖子投降。
抱着书走到桌边坐下,翻着书本看了一会儿,夏韵随口问道:“对了,这书是哪里来的?”
炎君轻飘飘的抛下一个重磅炸弹:“宫里拿来的。”
夏韵被炸的外焦里嫩,不敢回头去看炎君,生怕他所谓‘拿’的途径,和她心中所想如出一撤。
炎君凤眸微挑,恍惚想起来某人以前说过的话,唇角噙着戏虐的笑容,凉凉的说道:“本皇拿出来的时候,没人看到,本皇恍惚记得,是谁说的,本皇飞来飞去浪费的是某人的生命吗?好,那这次你就跑跑腿,送回去吧。”
起身,把书放在桌上,夏韵同手同脚的走到门口,开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不,你还是浪费我的生命吧。”
“哈哈。”
关门,背后传来某人愉悦的笑声,夏韵指腹按压住抽搐的眉头,强忍住冲回去吊打某人的冲动。
皇宫的东西是能随随便便可以“拿”的吗?别说她现在巴不得永远不用再进宫了,就是进去还书,也会被人当成偷书贼啊。她总不能因为这种事情闹到皇帝面前,然后傻乎乎的说:嗨,皇上,这是你家祖宗拿的,不管我的事情。
越想头越疼,夏韵走进院子里,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指腹按压住太阳穴揉了揉。
“嘘,嘘,老姐,我在这里。”夏荀爬在墙上,贼兮兮的猫着身子,压低声音小声问道:“老爹呢?气消了没有?我刚才跑去已经把东西偷偷都放回原来的地方了,我现在下去安全么?”
“恩,没事儿的,下来吧。”夏韵朝他招了招手。
“哎,好。”夏荀从墙上跳下,走到夏韵的身边,边落座边肉疼的摇头:“唉,好可惜啊,原本还想可以在佛见笑好好的用一用早饭呢,唉,简直太可惜了。”
望天,夏荀两手托腮,颇为感慨的嘀咕道:“去过佛见笑,才发现我们现在过得真不是人过得日子啊。”
“你这臭小子,知足吧你,至少你从小到大衣食无忧啊,像你这么大的,在街上当乞丐的都大有人在。话说,小荀,山海客的老板是谁?”
夏荀认真的想了想,摇头说道:“不知道,山海客的老板挺神秘的。对了,老姐,刚才我看到朱公子跑出去了。”
“哦,是吗,可能是出去玩了吧。”夏韵没放在心上,随口应道。
翌日,夜叉的房间内,温暖的晨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洒在房间的地上,一股时强时弱的气流在整个房间的上空流窜。
夏韵盘腿坐在床沿,一串串的冷汗顺着她有些惨白的脸颊往下滴落,她周身散发出的金光羸弱且颤动,明显是妖力不稳。
夜叉站在床边,冰冷的眼眸中不经意的划过一抹担忧,薄唇为抿,他正欲开口让夏韵停下,忽见微颤的金光越来越亮,没一会儿,便照亮了整个屋子,似要穿房而出,夜叉心中大惊,厉声呵斥:“够了!”
他转身走到桌边,脸上又冷又寒,好似满不在乎,但他倒茶的手微微颤栗,泄露了他极力隐藏的情绪。
“夏韵。”由于他握住杯子太过用力,而导致杯中的水溅到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