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爷。”
女人娇笑的声音被可以拖长,酥麻的夏韵手臂上爬上一层鸡皮疙瘩,满室的烛光照的夏韵眼睛一阵发疼,还未等她缓过神,女子按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把她按跪坐在桌前。
夏韵快速的眨眼,等眼睛适应了眼前的灯光,不等她打量四周的富丽堂皇,“嘭”的一声巨响,一坛烈酒重重的放在她的手边。
“我不是。。。”夏韵手撑住桌边,挣扎着要起身。
“安爷。”女子手握住夏韵的肩膀,用力一压,把她重新压坐在桌边。
“嘭!”有一个大碗被人放在眼前,夏韵无语的眉头抽了抽,顺着放下大碗的手往上看,卷起的袖子露出十分骨干的手腕,再往上是绣着炫纹图案的青色袍袖。
再然后,明亮的灯光下,长长颤动的睫毛在那人的眼睛下方打下一层厚厚的阴影,那是一张魅惑众生的容颜,高而挺的鼻梁下长着一张略显饱满的嘴唇,粉粉的,泛着一层水光,像极了玫瑰花的颜色。
“怎么?看傻了?”他唇角喊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透着点坏坏的味道,眼底深藏着一抹讽刺。
“额,有点。”夏韵寻着声音看向两侧,长至三米的绣屏一左一右杵在两边,颓靡的声音正是从绣屏后发出来的,光听声音就知道,绣屏后面的乐师少则一、二十人。
除了他们之外,大厅内,横七竖八的倒下七八个少女,每一个少女身上仅穿着一层薄纱,呼之欲出的诱人曲线无处不透着诱惑。
把夏韵按坐下的女人搀扶起醉醺醺爬在桌上的红衣少女,谄媚的朝美艳的少年笑道:“安爷,您继续,您继续。”
讽刺的笑容完全被安然演绎出了一股蛊惑,他红唇微抿:“你,知道我的规矩。”
闻声,女人后背一僵:“是。”
安然抓起酒坛,哗啦啦倒满一大碗的酒,斜睨走过来的女人,一字不语,只静静的看着,似乎在等什么。
女人跪坐在夏韵的身边,为难的舔了舔唇瓣,手微微颤抖,最后还是伸向了大碗,双手捧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好酒,”“量”字夏韵还没说完,大碗从女子的手中滑落,那女人竟然直接晕了过去,斜斜的歪倒在夏韵的肩膀上。
“酒量这么差还敢出来喝酒?”夏韵好笑的摇了摇头,轻手把女人放倒在地上,正欲从蒲团上站起来,三个大碗被安然摆在了桌上。
安然对上夏韵愣住的桃眸,唇角上扬:“你的酒量很好?”
“不好,半杯倒。”
“那就倒了再滚。”
“啊?”夏韵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有点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我的规矩你不知道?”见夏韵像个拨浪鼓一样猛摇头,安然微微皱了皱眉:“你不是夜阑格的人?”
夏韵更加卖力的摇头。
“你不会喝酒?”
持续摇头。
“你不是茹雪的人?”
摇头,继续摇头。
“难怪。”难怪她刚才用那么陌生的眼神在看自己,难怪她敢回“有点”二字,难怪她身上并没有什么风尘的味道。
安然了然的点了点头,倒酒:“似乎是搞错了,不过。”
他的声音把正准备起身的夏韵再次钉在原地。
“只要是个人就可以,你,坐下,喝酒。”端起一大碗酒送至夏韵面前,散发着浓烈酒香的酒水飞溅到夏韵肩上的衣服上:“你不清楚规矩不怪你。现在我来告诉你。”
葱白的玉指指向紧闭的门,安然轻飘飘的声音把夏韵震得五雷轰顶:“走着进来,躺着出去,没有一个人可以例外。”
夏韵茫然的盯着安然看了三秒钟,原以为是女扮男装的漂亮小女子,搞了半天敢情是个醉鬼少年啊。
视线转移到他端起的大碗,夏韵舔了舔唇瓣,双手捧起酒碗,试探的舔了一下,好辣!
大碗从夏韵的手中滚落,她两眼一翻,趴倒在女人的身上。
静默,静默,偌大的大厅内,除了奏乐的声音,就只剩下某人越来越急的喘气声。
完蛋了!
醉鬼好像生气了。
夏韵眼皮偷偷掀开一条缝隙,怯怯的瞄向长相漂亮的醉鬼。
果然,他胸脯一起一伏,眼中火冒三丈,紧紧的拳头发出咔啪咔啪的声音,似乎在极力的克制住自己不要冲过来掐死自己。
沉默,夏韵保持沉默。
“我真的喝醉了。”夏韵突兀的声音夹入奏乐声中。
“我数三下,你再不滚起来,我就真的让你永远都躺下去。”
一股阴森的寒风灌进夏韵的衣襟里,她缩了缩脖子,考虑着要不要干脆继续装醉。
“连你也看不起我!”
眼看美男子快要频临暴走的边沿,夏韵吓得忙坐起。
我擦,流氓也没有酒鬼可怕啊。
夏韵端起酒碗,讪讪的笑道:“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这酒太辣了,太冲了。我真不会喝酒,我没喝过这么厉害的酒。”
“哼!”怒火稍减,安南端起另外一碗酒,酒水在烛光中摇曳出一层水光,他若有所指得低声轻喃:“越烈越好。”
“为什么?”
“因为可以喝醉。”安南抓住夏韵往后缩的手腕,本欲和她碰杯的动作稍有迟疑,低头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纱布,抬头又扫了一眼她的脖子。
“嘭!”两个酒碗发出清脆的碰撞的声音。
“你可以喝的慢一点。”
“耶?”夏韵两眼闪闪发亮,高兴地说道:“那我能不喝吗?”
冷眸像个刀子一般射向夏韵,安南一直不吭,一眨不眨的盯着夏韵,阴森的寒风无孔不入的顺着她的袖口衣领口灌入,夏韵打个哆嗦,忙捧住酒碗抿了一口。
见状,安南这才移开目光,仰头把酒碗里的烈酒一饮而尽,独饮独酌。
夏韵嘴巴抿着烈酒,并没有张嘴,她余光扫了一圈醉醺醺的少女们,灵动的大眼又转向美男子,心里有些好奇。
“喂,你长得这么,玉树临风,气若朗月。”夏韵避开了他的倾国姿色,只夸他的气韵:“又能在山海客消费的起,应该也很有钱,不愁钱不愁穿,难道,是为美女?”
安南细长的柳眉微微一簇,若她敢说那个字,管她是谁,他藏在袖中的毒针必定送她去见阎王。
扣紧酒碗的指腹微松,他继续喝酒。